傅南生很平静地坐在牢里。
这种地方他来得多,就不觉得如何。数年前,他坐在牢里,毫无指望地等待着处斩,可最后也没死成,陈飞卿救他。
那这
陈飞卿也说不上自己是什心情。傅南生说不再掺和这些事,其实他也不是全信,倒不是为别,而是傅南生已经掺和这多,又是把好刀,即便想脱身,也绝不是说说那容易。但他想相信傅南生说,至少傅南生自己不会再主动掺和,若还被纠缠,也可以告诉他,他来帮忙解决。
陈飞卿向都觉得自己是可以信赖和依靠,但这些时日以来,逐渐地发现,似乎身边人都不是这样认为,难免令他觉得挫败。他突然,有些不合时宜地理解郑小少爷憋屈。
宁王道:“告诉你这些,就是为让你别去张罗救傅南生。”
陈飞卿道:“若不去救,苟珥便看出来这是等着他圈套。何况,傅南生刚刚掩护他走,他又怎还会回来。本来要抓苟珥很容易——”
宁王笑笑,没说话。
傅南生将这件事提前告诉你,你还要抓他?”
宁王又盯着他看好会儿,道:“你现在只肯拿傅南生往好处想吗?”
陈飞卿道:“向来拿身边所有亲近人,都只往好处想。”
宁王笑道:“本王像你这大时候,也是这样,后来却发现,只有傻子才这样做,不会有人夸你品性高洁,大家只会说,看看这个傻子。”
陈飞卿想起宁王那些往事,犹豫着道:“即便如此,就算真有两人不可信,信错,也不代表其他人就都不可信。”
陈飞卿犹疑起来,想又想,猜道:“你想抓不是苟珥,是大王子埋在京城里诸多眼线?你想逼迫皇上与大王子盟结不下去?”
宁王给他倒杯茶:“鲁鼎说过,苟珥是条脑子有问题疯狗,本王很好奇,他可以疯到什地步。”
陈飞卿听到鲁鼎名字,又问:“鲁鼎又是怎回事?”
宁王道:“哦,他脑子也有问题。漠国水土太差,不管是那里人,还是去那里待久人,都脑子有问题。”
陈飞卿:“……”
“世上难有可信之人,”宁王断然道,“这句话你现在不信,以后也会信。本王也希望你永远都不要信这句话,可是如今看来,恐怕很难。”
陈飞卿道:“你多虑,这句话永远都不会信。”
宁王又笑起来。
陈飞卿道:“为什要抓傅南生?你想用他引出苟珥来?”
宁王道:“对。傅南生两面三刀,他虽然还在为本王做事,但也舍弃不下苟珥与大王子,只觉得多条后路也多个机会。他太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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