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正打算回一句“你择的菜我都不做”,却又卡在那里没说。他突然想到这有些不对,若小性子使得太过,说不定陈飞卿会真的生气,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他沉默了一下,转而道:“我不是要对你生气,只是有件事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有点慌。”
陈飞卿继续择着菜,问:“什么事?”
傅南生道:“昨晚你走了后,我叫了苟珥来。”
陈飞卿回来前就知道了这事,但一直佯作不知也不问,如今听傅南生主动提起,便作出讶异的样子:“怎么?”
他此时想到皇上那景况,确实也没什么心思吃东西了。
可傅南生听在心里,却只觉得是宫里的御膳吃得太好了,当然不爱吃自己亲手做的饭食了。
这样一想,傅南生就更恼了,赌气似的:“我就要开灶,就要做很多菜,你若不吃,我找别人吃。”
陈飞卿不懂他突然就赌什么气,有点好笑地看着他气鼓鼓地去厨房。
傅南生正拿案板上的肉当皇帝剁,就被人从身后伸来的手按住了抓着菜刀柄的手。
陈飞卿趁着他发呆,赶紧又多亲了几口,只觉得怎么都亲不够似的,又疑惑自己以往怎么就没觉得傅南生好看成这个样子。
“在想怎么罚我?”陈飞卿笑着问。
傅南生回过神来,道:“我在想,昨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陈飞卿终于从美色中抽身出来,松开傅南生,去帮他打水,边道:“皇上突然有点急事找我。”
傅南生很担心地问:“可是皇上龙体又有所不适?”
傅南生道:“我突然跟大王子说不干了,不光宁王不高
陈飞卿打完水就过来了,抓着他的手一起剁肉,边笑道:“你没有把这块肉当我吧?”
傅南生道:“你起开,这样我不好做菜。”
陈飞卿在他脖子上轻轻地咬了一口,这才松手,去旁边找了把青菜择起来。
傅南生瞥他一眼,道:“我不做那个菜。”
陈飞卿好笑地摇了摇头:“那你要做哪个菜?”
陈飞卿背对着他,把水桶扔进井里,道:“他一直都是老样子,三天两头得看看,都习惯了。”
傅南生转过身去看着他打水:“哦,没事就好。”
陈飞卿把水打上来倒到另一个水桶里,拎着往缸那边走:“还有,你那事儿我跟他提了,他是真没别的意思,说改天请你入宫饮宴,这几天事多,顾不上。”
傅南生不愿意他总提皇上好,便换了个话头:“你中午还没吃东西吧?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就先跟先生们一起吃了。你要没吃,我去做。”
陈飞卿把水倒进缸里,又返回来重复打水倒水,一边道:“有剩饭剩菜给我热热就行,不用单独开灶,我不是特别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