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莞尔:“你这样也不行吧,那岂不是来年也还是没空准备秋考?你还得再参加乡试。”
傅南生嗔怪的瞪他一眼:“那没关系,说不定我天天看着你,看过一年就看够了,就不想你了。”
陈飞卿顺着他的话逗道:“刚才可还有人说他一刻也离不开我,一步也离不开,要一辈子绑在我身上。是谁?”
傅南生白玉似的脸上有些红,道:“谁知道是谁,小侯爷知己万千,谁知道呢。”
陈飞卿终于忍不住笑起来,抱着他道:“不准吃醋。”
陈飞卿其实很不明白傅南生何必这样说话,一上来什么别的都没发生,明明说过不娶妻也跟皇上没有那种干系,傅南生却仿佛从来没听到过似的,永远都是照着他脑子里想的那堆复杂又莫名的关系在绕,把自己绕到一个无比低贱的地里去,倒让陈飞卿觉得自己看起来仿佛就很像一个朝秦暮楚的人似的。
这样一想,陈飞卿就想到了自家的爹和那摊子外室,心里便不好受起来,转身去倒茶喝。
傅南生一怔。他自然是故意那样说的,因为他娘说过,男人大多都喜欢听这样的话,无论是当真或不当真,值得不值得,都喜欢有人能为了他们而这样卑贱自己,会令他们觉得自己十分厉害,想要保护的欲望便油然而生。
他之前便用过这招,陈飞卿倒也挺受用的,怎么今日突然又不受用了?
傅南生看他在默不作声地喝水,心一横,也起身过去,拿起小匣子里的文书全部撕了。
傅南生嘀咕着:“我可听过坊间传言小侯爷在江南时候的事迹,说蛮横霸道得很,我还不信,现在一看,连醋都不准吃,果然很蛮横霸道。”
他一提江南的事,陈飞卿就想起了姚家,想起了太后,又想起了他爹,有些趣味索然,亲了亲傅南生的额角,低声道:“我与人好,便只会和一个人好,绝不会再有别人。”
傅南生也静了下来,半晌才道:“嗯。”
可他记得他娘说过的话,男人在好的时候说什么都好,事后不好的
陈飞卿拦都没来得及拦:“你这是干什么?”
“皇上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需要这些。”傅南生忽然倔强起来,“我或许说不上多学富五车,也不是什么正经的读书人,但这点子志气还是有的。”
陈飞卿其实也没有让他撕了这些东西的意思,本来只是好奇问一问,并不打算干涉他的这些私事。可傅南生将这东西撕了,虽然是有些孩子气,却更见志气,不由得欣慰起来,将安国侯那点事抛到一边。
他放下杯子,道:“这样的话,你今年又无法参加秋考了。”
傅南生扬了扬头,很天真的样子:“我现在天天想你,本来也没空准备秋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