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却不能听皇上这话,因为她知道,玄英说很多话,都是真。
这段时日以来,皇上突然对安国侯发难,这不但令其他人震惊,同样也令太后和姚氏极为震惊。他们甚至度怀疑,皇上是别有意图,因此仍旧按兵不动。
然而,桩桩件件事情都被揭发出来,直到陈飞卿回京被禁,许多人不信也得信——安国侯府是真
安国侯终于有些许反应,他沉声道:“臣奉先帝遗旨辅佐皇上,不敢有丝懈怠。皆是职责所在,太后不必言重。”
太后道:“哀家也不当着自家人面说假话,这些年来,多少闲言闲语,都是些闲人在说,说侯爷功高盖主,恐怕会成大患。哀家从来都没信过!”
听到这里,皇上也终于有些反应,却是些不合时宜反应。
他抬眼看向陈飞卿,招招手。
陈飞卿疑惑地凑近些,却被皇上推搡着转过身去,掀起他后脖颈衣领。
地,太后正愁着无处挑起话头,如今见着陈飞卿如往昔般自然,忙道:“飞卿,哀家特意让御膳房做几道你喜欢吃菜。”
陈飞卿很是配合地答道:“太后向格外地疼臣。”
仿佛两人仍然和以往那样似。
太后挥挥手,让伺候人都出去,这才又缓缓地开口:“今日请你们来,不为其他,只是家宴。安国侯是先帝结拜兄弟,哀家这心里头,向来都是把你们当家人看待。”
皇上和安国侯仍然沉默着没说话,仍然沉默着垂眼看地上。
太后正说得情深义重,余光瞥到另边,不由得看眼,也很莫名。
皇上揪着陈飞卿衣领看会儿,忽然笑声,道:“玄将军在早朝上说你病卧在榻,朕看你倒是龙马精神得很。母后,可见玄将军说不过都是些言过其实话。”
太后怔,便意识到这是皇上在暗示她,不必为玄英早朝上那些话而过于惧怕安国侯府。
到底是怀胎十月生下来血脉,到底还是向着自己。
想到这点,太后心中便暖许多,也踏实许多。
陈飞卿只好又来接话:“臣也向来将太后和皇上视作亲人。”
太后欣慰地看着他:“朝政事,哀家是不懂,也不管,只知道那很复杂,很多时候,皇上都是身不由己。就拿之前事来说,皇上也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千万不要因为这样就生分。”
在场人心知肚明,太后这话看起来是为皇上开脱,实则是为自己开脱。
但也没有人拆穿她。
太后声情并茂地道:“先皇驾崩时候,皇上年岁也不大,身子骨又弱,哀家独独个妇道人家,几乎就以为是天要塌下来。还好,有侯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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