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忍不住道:“他从小吃苦多。”
白御医嫌弃地看他眼,冷哼声,又道:“炷香之后,那蛇死,陈树再拿药汤给他洗净伤口,敷上药,然后小侯爷给他注入真气,他就能休息。明天用不用都行,照着今天做,做完三天,等他体内尸毒排干净,就给他接骨。”
陈飞卿点点头。
没过多久,陈树朝陈飞卿道:“少爷,可以。”
陈飞卿便绕过屏风,上床,盘膝而坐,将双掌抵在傅南生背脊上,隔着薄薄
因之前那句话,就在傅南生治腿时候,陈飞卿也没离开,隔着屏风坐在屋子另边。
陈飞卿心想,无论如何,拿那活蛇去以毒攻毒,滋味儿想必是很难受。
他倒是还看不见,陈树陪在白御医身边帮忙,眼瞅着傅南生样子,几乎都不想看。
傅南生从浴盆里泡完出来,松松垮垮地穿着中衣,头发也有些乱,就坐在床边将脚放在装蛇瓮里。他手死死地抠着床沿,手背上像是没有肉似,筋骨都快迸出那层皮。脸色也是惨白,嘴里咬着卷成团布条,忍不住才发出近乎小兽哀号呜咽声音。
白御医抬头看他眼,朝陈树道:“把他打晕他会好受点。”
陈飞卿将傅南生带回县衙,所幸没有撞见宁王。听说宁王又朝下个地方奔去,要好几日才会回来,离开前嘱咐白御医把陈飞卿多留在这里,直到眼睛治好为止。
陈飞卿道:“陈树,去请白大哥来。”
陈树知道他想做什,那日陈飞卿虽然被蛇咬,但他下山时已经捉到三条蛇,这段日子直由王六父子俩养在县衙后院。如今恐怕是为防止夜长梦多,又仗着白御医在,便想赶紧把此事结。
趁陈树出去时,陈飞卿朝傅南生道:“这段日子,直到你回到京城见到苟珥为止,你都留在身边,寸步别离。”
傅南生:“是。”
傅南生却艰难地摇头。
白御医道:“听,打晕他。”
陈飞卿想想,道:“听白大哥。”
陈树闻言,二话不说,扬起手刀朝傅南生后脖颈劈下去,扶着他,只觉得他在昏迷当中,身体仍在不由自主地颤栗。
白御医又不冷不热地道:“他算能忍,倒是没看出来。”
陈飞卿又问:“你想说又是宁王派人刺杀你吗?”
傅南生沉默阵子,道:“没有这说。不确定对方是什人。”
陈飞卿也沉默阵子,然后道:“总之,你别离开身边。”
傅南生道:“是。”
白御医被陈树请过来,见着傅南生也是照旧不冷不热,公事公办,让陈树去准备切,便开始给傅南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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