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这傅南生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看起来显然是在想念苟珥,反倒对自己有些敢怒不敢言的意见似的。
陈飞卿这就不明白了,明明知道苟珥把尸油混在药丸里给他吃,怎么还想呢?
陈飞卿想不明白,外出有事正好路过兵部,便进去坐了坐。正巧里面有几位进京述职的小将们也来凑趣,几个人许久没见,坐在一起喝了会儿酒聊了会儿天。
只是几个人见陈飞卿似乎有些心事,便问了起来。
陈飞卿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只朝门房吆喝了一声。
门房见是他,急忙跑了下来,问:“少爷有何吩咐?”
陈飞卿道:“把轮椅帮我搬上去。”
说完,他便弯腰抱起了傅南生,朝大门台阶上跨步而去。
傅南生只觉得一颗心如同突然被人抛到了云雾里,轻飘飘的,竟回不过神来。
苟珥想骂娘。
然而他骂不出来,因为他知道,这或许就是傅南生的目的。
昨夜里傅南生被那样羞辱,竟然没有破口大骂,原来就是为了这一句话。
傅南生被陈飞卿强行带回安国候府了,他一路上有些犹豫:“少爷,这恐怕于理不合。”
陈飞卿道:“没什么不合的,我说的也不是谎话,确实你若出了事,我不好交差。”
陈飞卿摇头:“没什么。”
有人逗趣:“小侯爷能有什么心事?算着日子都快成驸马爷了。”
陈飞卿被他这么一说,心事又多了一重。本来都不记得这事儿了,他一提,得了,又记得了。
旁人便道:“怎么提起做驸马,看起来反倒更不高
但很快这颗心便又落回到了原处,他被陈飞卿放回了轮椅上,继续推着往府里走。
他觉得这台阶甚是遭人厌,怎么不修个一万阶。
小王子如今就住在陈飞卿房里,因此陈飞卿只好找了个借口,将傅南生安置到别的院子。好在如今的傅南生并不稀罕跟他住一块,丝毫没有不满意。
哦,看起来好像是有一点不满意和苟珥分开。
傅南生处处拘谨,连小院都不常去,总是待在房间里。省事倒是省事,省得陈飞卿还要担心他会撞上小王子。
傅南生苦笑道:“哪里是为了这个,您当我不知道?”
“你既然知道你——”陈飞卿欲言又止,“你的私事我又不方便多说,你自己想吧。我反正确实有私心,但也确实是为了公事。”
傅南生便不说话了。
眼看着到了侯府大门口,陈飞卿犹豫了一下,问:“你的腿一点力气也使不上?虽然说没了大漠野参,但毕竟你也找过那么多大夫来看,一点用处都没有吗?”
傅南生道:“以前也是有些用的,但反反复复,一直都没大用,大夫也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