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停笑,看着他。
鲁鼎拿马鞭指指左侧:“那边曾经有个村落,当然现在没有,小时候去过那里,当晚漠国人就杀过去。他们杀死老人和男人、小孩,抢走女人和羊马骆驼,把火烧那里。那天风确实很大,把火吹得很高,烧整夜都没灭。和几个幸存人躲在地窖里,逃过这劫,可是很多年来,们都忘不那天晚上听到哭叫声。那些人哭喊着求救,可没有人来救他们,谁也救不他们。那些声音就像这里风声,或者说,这里风声后来就越来越像那晚听到哭喊声。”
傅南生神色渐渐凝重起来,过会儿才问:“这是你从军理由?”
鲁鼎笑笑:“当然不是,是被大哥逮过来,欠三千两赌债,大哥帮还,买三十年死约。哎,还挺值钱,年百两。”
傅南生看着鲁鼎神色,发现他说起陈飞卿时候总是格外开朗,便顺着问:“他不是经常说没钱吗?”
傅南生第次看到这样景象,心中竟有些迷茫起来。
天地这样大,人似乎不值得提,那人活着有何意义?无外乎荣华富贵奢靡享受,如此世,和栏中畜类何异?可是除此之外又能如何?若连荣华富贵奢靡享受都没有,岂不是连栏中畜类都不如?那人生,从生下来难道就只是为死亡?
他也不知为何会突然作此想法,只是眼前看着,忍不住就这样想。
鲁鼎不经意间瞧见傅南生皱着眉头发呆样子,随口问:“怎?”
傅南生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道:“第次看到这样风景,莫名觉得人如沧海粟,不禁有些惶惶。”
鲁鼎道:“问人借,现在每个月拿俸禄还得到处还钱。”
话说到这里,鲁鼎突然意识到自己又漏嘴提到不该提人,便咳嗽声,道:“走吧,北塞关就在前面不远,中午能赶到。”
傅南生策马跟着他往前继续走,两人不再说话。
鲁鼎哈哈大笑起来,刚要张口说“你怎跟大哥样”,却又猛地住嘴。他不愿意在傅南生面前多提陈飞卿,便只道:“很多人都会这想,正常。”
傅南生问:“你也是这样想?”
鲁鼎道:“第次看到这样风景是很小时候,确实也很震撼,不过可能是年纪太小,没有觉得人如沧海粟,只觉得风沙很大。”
傅南生笑笑。
鲁鼎接着说:“还觉得百姓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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