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渐渐地攥紧了枕头,又渐渐地松开,很是依赖地在上面蹭了蹭脸
傅南生点点头。
就这样,傅南生辗转地回到了京城。
到了京城后,那孩子将他放到地上,望着西沉的日头大叫了一声“糟了,这么晚要被骂死了,我有急事先走,再会啊”就策马跑了。
傅南生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这才攥着手里的跌打药瓶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那个孩子去的方向是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们住的区域,而傅南生要去的是花街。
傅南生吃着干粮,默然看他一眼,并不想回答。
那孩子笑了笑,道:“你不想说也没事。”
傅南生咽下干粮,又喝了一口水,问:“你们要去哪里?”
那孩子道:“我天黑前要回京城里面。”
傅南生眼前一亮,问:“这里是京城郊外了?”
“把水给我。”
水。
傅南生听到了这个字,来了一点力气,勉强地睁开眼睛,看着抱他起身的人。
这个人看起来好像和他差不多大,却穿得很干净,看得出浑身的穿戴都价值不菲。这人满脸的稚气,又满脸的温柔笑意,半抱着他,脆生生道:“别怕,我不是坏人,我们打猎路过这里,看到你晕在树下,所以来看看。你要不要喝一点水?”
傅南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看向他手里的水。
傅南生心想,这没什么,反正达官贵人们把花街当第二个家。
忽然一声轻微的响动,傅南生从梦里再度惊醒。他在黑漆漆的营帐里扫视了一圈,把怀里陈飞卿的枕头抱得更紧,这是他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东西,虽然毫无作用。
傅南生没来由的浑身微微颤抖,一时间觉得十分委屈。
陈飞卿临走前说很快就会赶回来,可是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甚至连话也没有捎一句给他,就只给了鲁鼎。
然而鲁鼎并不需要那些话,傅南生才需要。
那孩子道:“算是吧,不过也还得快马加鞭,不然到了傍晚就进不去了,京城最近关门关得早。”
傅南生忙道:“我也要去京城,求求你带我一起去。”
那孩子道:“可以啊。”
傅南生惊喜地笑起来,连声道谢。
那孩子摆摆手:“顺便而已,你不用这样。还是先吃东西吧,等会儿再去前面河边把伤口洗洗,我出来只带了一点跌打药,涂涂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那孩子便将水放到他嘴边,耐心地喂他喝。
傅南生喝了几口水,缓了缓劲儿,哑着嗓子道:“救我。”
那孩子点点头:“放心吧,不会扔下你的。”
傅南生就这样获救了。
那孩子喂了他水,又给他吃干粮,坐在一边的地上看着他,问:“你为什么会晕倒在这荒郊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