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在心里想,对我好你还绑我,把我当傻子,□□祖宗十八代。
傅南生见他凶巴巴的,多少有些发憷,却没有就此罢休,而是凑过去,举起手擦了擦二狗的脸。
二狗愣了愣,随即吃痛地闷哼一声。
他从小到处流浪乞讨,架没少打,受伤那是常有的事儿,因此寻常的伤痛都习以为常了,便没有把傅南生先前挠他的伤口放在心上。此刻松懈下来,又被傅南生用手蹭了蹭,才觉出痛来。
傅南生愧疚地看着他,指了指他的脸。
二狗惊讶地指着自己的脸:“你是要给我擦擦?”
二狗朝傅南生道:“你睡吧,我守着火。”
傅南生努力地抬手指了指脸。
二狗笑嘻嘻地问:“要我亲你?”
傅南生摇了摇头,举起被绑在一起的双手,竭力地擦了擦自己的脸,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二狗。
二狗猜了猜,问:“你想洗脸?”
?”
“你还别说,她这细皮嫩肉的,真不像逃荒的。”
“你见过打人那么狠的小姐?”
二狗喂傅南生吃了一口,自己也咬了一口兔子腿儿,嘿嘿地笑了:“是哪儿的也都是我的了。”
“喂,她还小。”
傅南生点了点头。
二狗受宠若惊地说:“不用不用,我没事,我习惯了。”
傅南生却执着地盯着他看,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
二狗挠着头笑了笑,到底也只是半大的孩子,第一次被人这么关心,还是个长得好看的“女娃儿”,心里美滋滋的,都要不记得这伤是谁闹出来的了。
他拍了拍傅南生的头,放低了声音:“真没事,以后你别这么凶了,我会对你好的。”
傅南生点了点头。
二狗为难道:“这大半夜的我去哪儿给你打水洗脸?你还是睡吧。”
一个还没睡着的流浪儿嘻嘻地笑起来:“这女娃儿好难伺候,你还是重新捡一个吧。”
二狗骂道:“睡你的吧,插什么嘴。”
骂完之后,二狗皱着眉头道:“不洗,你赶紧睡。”
“那先养着呗,没听过童养媳?”
“那能一样吗?”
“别说了别说了,二狗听不进去的,你看他就差流口水了,奶奶的。”
傅南生默默地听着,默默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低眉顺眼,看似毫无脾气。
吃完了烤兔子,众人打着呵欠,纷纷找了舒服的地方睡觉去了,约定先由二狗来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