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问:“你喜欢女人?”
傅南生道
他娘一愣,坐起身来:“你说什么?”
傅南生重复了一遍。
他娘更愣了:“我刚给你说了一门好事。”
傅南生讶异地问:“什么好事?”
他娘道:“我托人给你说了一门亲事啊。”
陈飞卿道:“你非得这么说也行,那你每个月的工钱自己从里面划账。”
傅南生点点头。
陈飞卿道:“要不然你今晚就跟我回去吧。”
傅南生又点点头。
两个人在墙角站了一会儿,看着夜色里有人从后院门口离去,傅南生道:“这个人是我娘的熟客,他走了,我回去跟我娘说一声就跟你走。”
难,往往吸食者会痛不欲生,既是为了再也无法享受那虚无缥缈的快活而痛苦,也是为了身体上的剧烈疼痛而痛苦。而只要继续吸食下去,难免总有一天会导致更恐怖的下场。为此朝廷是将这个东西列为了禁物的。
陈飞卿忍不住劝:“虽然我可能不该说这话,但你也该拦着,还是让她戒了比较好,这玩意儿实在是太邪门了。”
傅南生道:“但是她痛苦起来会骂我。”
陈飞卿:“……”
傅南生缓缓地低下头,看着地面,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儿,道:“别人骂我我都会难过,她骂我,我会怕。”
傅南生更讶异了:“什么亲事?”
他娘道:“城北有个富贾,其实是个龙阳癖好的人,但拗不过家里人,娶了妻生了子,现在他爹娘死了就把妻子放在家乡,自己跑京城来做生意。那生意做得可大了,他就想在家里纳个男妾。”
傅南生道:“可本朝不能娶男妾。”
他娘问:“这是重点吗?只不过没个名声而已,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傅南生想了想,这确实不是重点。他改口道:“我不要。”
陈飞卿点点头,又叮嘱:“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劝她一下。”
傅南生没说话,匆匆地去了。
傅南生回到屋子里的时候,他娘正在吸神仙散,屋子里云缭雾绕的。
他娘见他回来了,笑了声,道:“桌上给你剩了烧鸡。”
傅南生道:“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陈飞卿一下子愣在那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过了会儿,他摸了摸傅南生的头。
傅南生口口声声说比他大一岁,但他怀疑是瞎说的,因为傅南生比他矮半个头,此时此刻踢地面的样子还跟个孩童似的委屈。
傅南生抬眼看着他,把银票塞回去:“所以你不用给我这个。”
陈飞卿又塞回给他:“你还是拿着,反正放我身上指不定哪天被我爹娘发现了也不是我的了。”
傅南生道:“哦,那我是你的账房,替你收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