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深巷安静,只能听见他们两人的脚步声。
“路神。”方砚唯说,“别生气了,等你考完,我带你去……”
身后一阵凌乱的脚步靠近,他停住脚步,皱了皱眉。
不太对。
有人在向他们靠近。
路执:“……”
“方砚唯,别闹。”路执说。
这声音里,似乎还带着点怒意,方砚唯一下子就安静了。
还是睡觉吧。
隔天早晨,方砚唯倦倦地睁开眼睛,要给路执送考。
这酒店的床说是大床,但却是个大圆床,只有中原那片儿区好睡。
方砚唯被迫挨着路执躺下,好在他不认床,有块地皮就能睡着。
少年柔软的发丝扫在自己的颈边,双手无意识地攥着自己的睡衣衣角,路执面无表情地看了几秒,把空调的温度打高了些,关了卧室的灯。
房间里刚暗下来,方砚唯就不老实地踢了踢他的小腿。
“学霸,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出来旅游吧?”
珠子。
“好好考啊,路执。”他说,“我可是把最好的,都捧到你眼前了。”
“嗯。”路执说。
“你吃这个……”他刚把鲜花饼推给路执,手机上显示有来电——
是他爸。
他转头,果然看见了程骋那张脸。
不太妙,他俩被人给堵了。
程骋带着几个人跟上了他们,手里似乎还拿着点什么。
“我可以自己去。”路执看他半闭着的眼睛。
“不行。”方砚唯艰难地下床。
他隐约记得昨晚他好像“冒犯”了一下路执,书呆子那么冷淡一人,搞不好会生气。
但路执这考试,他还是要跟着去的。
这边是苗疆人的地盘,说方言的人很多,小白花听不懂本地话,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
路执刚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嗯。”
方砚唯侧过身,枕着路执的手臂:“就这样直接睡是不是有点可惜?”
少年的尾音上挑,跟平时一样带着挑逗胡闹的意思,路执却听出了跟平日里不太一样的脆弱和沮丧。
路执把人乱动的手从自己腰上摘下去,单手扣好:“睡觉吧,方砚唯。”
“我不困。”方砚唯的手在被子里乱动,不小心从路执的小腹下方边擦过去。
“我听你姑父说,你回k市了?”男人的声音传来,“大过节的,不回家,你在外面野什么?”
“那是你家,不是我的。”方砚唯把手机扔桌上,开了免提,扎了串烤蘑菇吃。
还得是路边摊上买的才香。
“你怎么说话的?”男人沉默了半晌,问,“你不在家,房间给程骋用怎么了,你不用对他抱有那么大的敌意,每次我都是见你打他,你好歹在你阿姨眼前给我点面子。”
“你跟面子过后半辈子吧。”方砚唯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