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仿佛有
只机敏
红狐狸，在试探着磨爪子。
路执冷眼看过去，想看看这人到底还有多少招数没闹腾——
这会儿方砚唯倒是很安静
“没空。”路执冷冷地说。
因为这句“没空”，整个上午，路执都没得到安宁。
方砚唯搬
把椅子，占路执书桌右半边，面前摆那张“试卷盲盒”里抽来物理试卷，人却心不在焉地侧向路执方向。
这书呆子，长得是真好。
书桌边路执坐得笔直，肩背挺拔，高挺鼻梁下，薄唇紧抿着，清冷如星眼睛里似乎只能看见桌上作业题。
“原本就在你家冰箱里普通蘑菇。”方砚唯说，“
特地早起给你做。”
“特地”和“给你”这个表述很容易让人心情愉悦。
路执捏着勺子，铲个蘑菇边儿，味道意外得还可以。
优等生吃早餐姿势也是端正。
方砚唯左手撑着椅子，只穿着袜子脚，在桌子底下踩踩路执脚背：“还不错话，你笑笑呗。”
第二天早晨，路执刚起床，去楼打开冰箱找水，就看见餐桌边多个人。
“路神。”方砚唯把面前餐盘推过去，“请你喝奶油蘑菇汤。”
无事献殷勤。
路执站着没动。
“没下毒也没下蛊。”方砚唯手里银色小勺子敲敲杯壁，“优等生，你这
怕做什？”
这样似乎可以理解，为什表白墙上那多人盯上路执。
方砚唯侧坐在椅子上，盯挺久，直到路执写完张试卷，他伸手敲敲桌子：“陪去？”
路执不为所动，翻开另份作业开始写。
方砚唯从桌子右半边换到左半边：“劳逸结合啊，学霸。”
路执手里笔停片刻，他画错条辅助线。
路执放下勺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左手腕上木质珠串轻轻磕在白色瓷碟子上，发出悦耳清幽声音。
“好吧。”方砚唯说，“就是想问问你，你能陪去商场买衣服吗？”
“你没衣服穿？”路执问。
“总不能每天都借你。”方砚唯说，“可以吗，路神？”
少年声线清脆温和，带着点点不加掩饰讨好尾音，像是只小手铃，贴着人耳边不依不饶地摇。
路执穿着家居服，从头到家，纤尘不染身白，可能是因为早起还没睡清醒，他没戴黑框眼镜，冷淡眼睛在晨曦里看起来格外疏离。
“快点。”方砚唯催促，“不然把你绑椅子上口口喂给你。”
他威胁似乎起到点作用。
路执步步走过来，坐在餐桌对面，慢吞吞地拿起勺子，搅搅奶油汤里可疑漂浮物。
“哪种蘑菇？”路执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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