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可有归于旧都却住都亭陛下吗?”原本已经沮丧下去刘协,闻得此言,却又忍不住有些抑郁。“燕公便是想辱朕,也无须如此吧?北宫毕竟是朕幼年居所……寻常百姓隔十年归家,也许去看看吧?”
“陛下误会。”公孙珣依旧负手以对,俨然不以为意。“孤还没小气到这份上,实在是北宫、南宫皆未修葺完成,便是孤自己,也只住在新营建私宅中……估计秋收后,才能勉强住人而已。”
天子时不解:“燕公唤朕来不是要行禅让事吗?如何宫殿直未曾修葺?”
“因为孤也没想到,天下竟然统这快。”公孙珣从容以对。“这话便又扯回去,孤何时登位,与此城并无多少关系……重要是四海统!四海统,孤自然便是天下之主,何论其他?!”
“如此说来,燕公也不需要朕来禅让?”天子时气急。
“陛下,听说那燕……那燕公只等他大司马回来,便要在这根本无人洛中逼迫陛下禅让,如此迫不及待,将来岂不是要被人笑话?”
刘协声叹气,刚要说话,却觉得浑身冰冷,然后满背汗水即刻顺着后背流下来,因为就在这时,个他以往还算听过几次声音忽然从他背后响起:
“不知是董贵人还是伏贵人,这就有些不懂,孤在何时称帝,与都城是否繁华并无关系……依孤来看,白纸张,方才好从容作画!陛下以为如何啊?”
刘协情知是何人到达,却是强忍惊惶之意回过头来,果然看到是燕公公孙珣锦衣常服、负手亲自登楼至此,除此之外,其人身后还有个和自己般差不多年纪黄口少年,以及两名锦衣持刀高大年轻男子。
见此情状,刘协大约知道对方没有恶意,便鼓起勇气勉力相对:“燕公说笑,董贵人区区女子,又无家教,如何懂得这些大略?”
“还别说,陛下此言倒也有几分道理,孤还真心动。”公孙珣不由失笑。
天子陡然变色:“朕说笑而已……燕公既然亲自至此,朕自然无话可说,无论何时行大礼,朕绝不推辞,只求燕公能谨守承诺,许汉室血脉自然延续而已。”
“今日不
这便是讽刺公孙珣当日杀光董承全家事,而听到这个称呼,董贵人也惊惶躲到天子身后,只是微微抬头打量自己杀父仇人。
“女子又如何啊?”公孙珣连连摇头,倒也不气,反而好整以暇。“臣便服来见陛下,就不行礼。”
“事到如今,朕也不敢受……”
“陛下都亭住如何?”公孙珣再度笑,依旧不气。
事到如今,他也确实不需要跟个小孩子置气,哪怕此时对方依然还是个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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