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可不满吗,只许你们父亲、叔父杀叔父,不许杀你们吗?”韩锐端起酒杯,满饮而尽,方才边再度斟酒边冷冷相对,言语中丝毫不做遮掩。“当日来庐江后,自求这楼船将军,便是存能亲自提兵与你们孙氏做个断之意!可尔等偏偏降!你可知,昨夜匆匆赶到秣陵港后,夜中反覆难眠,满心皆是今日停船到江中,然后凿沉此船,让你们孙氏全族为叔父陪葬!”
“韩府君须为燕公名声着想……”江风不断,孙权汗水全无,却依旧难掩慌乱之态,毕竟灭族这种事情太惊悚,而且偏偏好像还真就在眼前。
“想!”韩锐再度杯饮尽,复又自斟杯。“凿沉此船后,大不与你们起入江陪葬便是……堂堂个
询。
“孙幼台将军不必在意,咱们虽未谋面,却是世交!”这府君终于站起身来,低头自己给自己斟杯酒。“此番专候于此,自然是要与诸位叙旧……”
孙静本欲凛然对上,却忽然瞥见对方身上锦袍胸前位置居然绣是代表高阶武官白虎,然后几乎是转瞬之间便有所醒悟,然后面色煞白,再难出言!
话说,白虎袍在燕国代表高阶武官,基本上可以认为是没有封侯将军,而偏偏此人下属称他府君,他也没有否认,那便只能说明此人是太守兼领将军号人!
那能于此时出现在此地,同时兼任郡太守与将军,还能有谁呢?似乎只有人罢,而这人偏偏正是孙氏天大仇家!
孙静忍不住与同样知机孙权对视眼,便相互看到对方眼中绝望之色。
“韩府君!”孙静眼看着对方亲自杯杯酒斟下来,连两位夫人与孩童都不免,而船只也停在江心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之地,却是彻底忍耐不住。“你连押送天子、皇后、皇子入洛这种大功都不顾,专门至此,意欲何为?”
“原来孙将军认出在下来,那便好说。”韩府君,也就是庐江太守领楼船将军韩锐,闻言不慌不忙,继续给满桌孙氏男女倒完酒,这才从容落座,却又冷笑反问。“孙将军也是当年家叔父事当事人,你说抛下如此大功,专门寻你们孙家人是何意啊?当然是想问问孙幼台将军,叔父,前汉之陈国傅怎就被足下带着往孙坚军营行后,便死无葬身之地呢?”
吴夫人以下,包括孙暠、孙翊兄弟,此时终于也醒悟,这是仇家来寻仇,后二人都是尚武年轻人,闻言便想反抗,可新降之人身上没有甲胄、刀剑不说,刚要起身便被身后甲士给三人组死死按住。
见此形状,孙氏上下更是全然失色,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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