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无渡河,公竟渡河……周副将,渡河这种事情,看似简单,其实不是那简单。”张益德望着身前波光粼粼,也是难得苦笑。“不过,你欲为此,倒是勉强能懂,无外乎是大局至此,和公瑾样只求番清白而已。只是,你自寻清白,何必让不得清白?”
“非也。”周黎愈发从容。“将军与不同,留在这里才能解掉胸中块垒,将军此番走掉,才能求得清白……”
“这是什话?”
“与将军共事不过年,却自问稍懂将军。”周黎回头看眼身后战场方向过阵子方才回过头来继续言道,而彼处喊杀声已经愈发向南不止。“将军所求清白,不过生不负于人。而今日战,天下人也好,左将军也罢,还有你皆知,将军已经确实不负左将军……既如此,何须死?”
“难道还能降吗?”张飞声叹气。
午时分,阳光耀眼,随着喊杀声越来越远,淯水畔处芦苇荡前,赤着洁白上身立在齐腰深水中清洗盔甲张飞回过头来,时无奈:
“如此奋力突击,便是想让你跟不上来,你为何非得紧追不舍呢?”
身后那人拄着半截长矛来到水中,也开始脱去衣甲洗沐,却正是此战张飞副将周黎,其人并不着急做答,反而是先解开发髻,低头在水中摇,以至于原本已经清澈些河水瞬间又被血水侵染。
而其人目送血水被冲淡,方才正色以对:“将军想法,开始便看出来……无外乎是将军受左将军大恩,总要奋力为此战,以偿恩义,但又不想让们这些人跟将军白白送死,这才奋力突击向北,不顾身后本部。”
“你既然知道……”张飞立在水中,抚摸着手中铁甲,却是愈发叹气。“又何必如此呢?”
“不是让将军降,降便
“因为将军有将军想法,身为副将也有副将想法。”周黎同样手持自己铁甲缓缓而对。“昔日在徐州,为公瑾麾下军司马……彼时逃到彭城前几十里外,公瑾也是想自己死以求等部属能活,而居然答应,自己引残部逃入彭城,却放任其死于田埂之上,从此不能忘怀。今时今日,既再为人佐属,哪里能再弃主将呢?”
“周公瑾与素来政见不合,但其人风度却是淮南之冠。”张益德头也不回,便直接相对。“他当日之举,可能在他人看来多显迂腐,于而言,却是觉得极对……”
“末将也觉得极对。”周黎忽然插嘴。
张飞终于不解回头。
“故此,末将想请将军成全二,现在便请直接渡河走吧……将军若走,无人能拦,而末将在此,自能仿效公瑾得其名!”周黎俨然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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