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到如今这个地步,必然要覆汉,而江夏尚存,不服人也必然要聚集于江汉。这个时候,击破襄阳这个世族豪强最后根基,攻破江夏这个汉室最后基业,乃是燕国立鼎必经之事……没有刘玄德,怕是刘表也躲不过去,便是刘表跑,还会有蔡瑁、蒯良奋力在襄阳扼守。总是会有人借着汉室名义,聚集燕国反对者,奋力为。”
言至此处,不待朱八戒表示受教,淅沥沥雨水之中,公孙珣难得声叹气:“其实,之前曹孟德也好,如今刘玄德也罢,都是很感激,尤其是玄德,若非其人今日之举,真要是围刘表于襄阳城下,以襄阳城险要和坚固,天知道还要多死多少人。而他如今主动离城野战,几乎是在存心助般!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人做!不入
过,不会听和尚、道士、巫师之流在大事上言语,更不会信你鬼神之论。”
和尚本是梵语师长音译,以前只有传道番僧在白马寺和五台山时候,自然都是‘和尚’,后来朱八戒剃度出家,也稀里糊涂成天下第个汉人和尚。
“小僧不敢妄谈国事。”朱八戒小心打出牌去,然后无奈答道。“今日殿下来白马寺,上来便诏告寺内,不许再私自剃度,小僧也无言语……只是着实怜惜那些战场无辜丧命之人!其实,若非天下煎灼,战事连结,人人皆有避世之心,之前数十年教信众又何至于变得如此之众呢?”
“信众事情和尚也莫要提。”公孙珣冷冷对道。“让你准备好,出面安抚秋后迁移过来徐州信众,你便安抚……说这多干吗?”
朱八戒欲言又止,只能低头继续出牌,而轮牌出过,再到朱和尚身前,其人还是忍耐不住:“殿下,小僧冒昧,襄阳、江夏真不能招降吗?为何定要打打杀杀呢?小僧非是有意干涉军政之事,但若能劝降,使万千百人免遭战祸,燕公便是杀小僧又何妨?”
“和尚啊和尚!”
公孙珣忽然推倒身前动物牌,然后声叹气。“你这便是无知之言……你莫非以为真此战可免吗?又或者以为这天下间战事,真只是上位者无视苍生庶民所致?有些确如此,有些是真免不。”
朱八戒和王象起肃然站立,以示请罪。
“都坐。”公孙珣自然不耐这个。“和尚,咱们几十年交情,今日又是在故地私下相对,且公务已,倒也不算违诺,孤跟你说实话吧……南阳这战,必不可少,而且不是孤和刘玄德能定,因为南阳战,根本就不是孤和玄德之间战事。”
朱八戒在座中双手合十,俯首以对,露出满头发碴脑袋,以示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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