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如今蜀地内忧外患,为人子,当为父分忧,诸位为人臣、为人友,还请务必替想想对策。”四月初夏,随着前线进讨杨洪不利,而燕军渐渐在汉中汇集兵力,愈发不可开交绵竹城内,益州牧长子、广汉太守刘范刘伯道大会幕属、宾客,恳切出言,请求相助。
“以为还是要以释放谯公为先。”
堂下在座者不下百人,而相顾之后,自然是中郎将庞羲当仁不让,且其人身为刘范之妻兄,在刘范身前,隐隐有赵韪之于刘焉感觉,所以素来也说话直接。“伯道,此时是何时也?北面燕逆举天下之势以临蜀地,如泰山压顶般,虽说山河之险足以御敌,却也要内部人心不散!无论如何,此时都要尽早放人,以示诚意,更不要说什滥杀之举。”
庞羲既然出言,其余臣属、宾客也都纷纷开口,却也多是附和此意,俨然是早有定论。不过,作为益州核心大郡所在,整个广汉太守府堂中居然满是荆州、中原带口音,稍有几名蜀中本地臣僚根本不敢开口,也是有趣。
见到人心殊不可逆,已经三旬不止,须髯整洁刘范倒是声叹气,直接做保证:“既如此,等稍过两日,再去求求父亲,若他
街上。
刘焉情知失言,愈发羞愤,只能尴尬以袖遮面,急令转头回府。偏偏车队太长,又花许多时间方才得以脱身。
而等到其人归府,可能羞愤到极致,却又亲自下令,逮捕谯岍,下狱拷打,索求叛逆同党。
自赵氏隔绝,任歧、贾龙纷纷死去,谯岍身为本地难得经学名士,却因为劝降而被下狱,再加上刘焉当众失态下‘益州狗皆不得用’,自然引来益州上下难得致营救。
不用说,股新政潮再度翻滚出现,而且比之前更加激烈。
时间,就连东州士都纷纷进言,劝刘焉不要为腐儒言语而滥杀损德。便是刘焉心腹重臣,原大汉太仓令赵韪,在出征汉安路上也递来书信,力劝刘焉以大局为重,当此时也,不要扰动益州人心。
照理说,刘焉也不是个蠢货,如此危局之下,面对着如此汹汹民意,等气消,本该放人。或者面子上抹不开,也可以就坡下驴,让自己儿子刘范出面把人给放。
然而出乎意料,事情闹开以后,刘焉根本没有放人不说,反而称病拒绝所有劝谏与请谒。甚至有传言说,便是刘范亲自去求情,也没用处,反而换来刘焉手握着长子刘范,手握着次子刘诞,低声说出句匪夷所思之语:
“蜀中人人皆欲杀你父子!除至亲骨肉外,皆仇雠也!”
消息传开后,便是亲近之人都觉得刘焉是真老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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