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见到平素如龙凤麒麟般高洁族弟如此失态,周黎也是不禁泪流满面。
而周瑜将心中藏半日块垒吐出,稍微喘息几下,本想再嘱咐几句,却不料忽然闻得东北方向阵鼓噪喊杀,俨然是郭嘉趁着落日黄昏之际,直接选择进攻……而周公瑾不顾切站起身来,本想下令,却不料两日夜未曾怎进食他直接眼前黑,复又晕倒。
等到午夜时分,其人复又在颠簸马上睁开眼睛,却已经是发烧不止,昏昏难名。
周黎闻讯上前,本想实言以对……落日后,郭嘉自与琅琊诸将在后袭扰不止,兵马已不足万五之数,周瑜爱将钟离绪更是为断
有淮南、江南子弟补充,但还是以广陵、东海人居多……他们能跟着至此,还愿意弃舟攻城,已经很感激。”
周黎欲言又止,但终究不好插嘴。
而另边,周瑜既然已经存最坏念头,却也不想理会,只是依旧冷静如常,反而去取身上水囊、粮袋来用。
然而,打开水囊,却依然阻塞,旁周黎见状只将自己水袋递上,然后便兀自去清理倾倒周瑜水囊。
兄弟二人开始都以为是石子、水草之类事物,但随着周黎奋力摇,根泡发白发胀手指从水囊中弹出,周公瑾却是再也忍受不住,直接呕吐出来。这还不算,其人日夜行军,早已经累不行,然后又强作镇定,攻城落败,此时呕吐之后,更是眼前黑,直接要栽倒在地!
周黎赶紧扶助对方,然后试图唤军中医士过来,却又不知道医士在何处……而周围周瑜心腹士卒,也都纷纷围上,时惊惧。
毕竟,之前周公瑾就在城头上晕过回,这时候又晕,他们如何敢怠慢?
缓好阵子,周瑜方才微微睁眼,待看到自家族兄在此,却是握着对方双手说出句心里话:
“自幼受教,待人以宽,待人以诚,从不出恶言,不起妒心……如今下场,实乃眼界狭窄,咎由自取。可话虽如此,今日见到郭奉孝旗帜时却终究是动嗔念,想起件袁本初旧事!听人说,袁本初被困青州,见辽东兵浮海至,心知不免,乃长叹‘既生绍,何生珣’而去。今日见郭嘉弃良成而至武原候,便也忍不住想到此言……所谓‘既生瑜,何生嘉’?二兄,你说这是徐州佛家所言命中注定吗?!”
周黎原本与周瑜并不亲近,或者说身为扬州周氏偏支他,对什都比自己强倍不止这个族弟是天然心怀嫉恨,只是周公瑾这个人,所谓待人以宽、以诚,与人相交,如使人饮美酒,多少人怀着恶念跟他相对,最后都反而成他好友,何况是周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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