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要不负天下……”贾文和侃侃而谈,言之凿凿,在周围人眼里,这位公孙珣极为倚重军师今日之言语似乎比之前数月其人在军帐中说总数还要多些。
“而凡近二十载,主公倾力所为者,难道不正是尽力不负人,不负己,不负天下吗?”
“不负己,所以持身至此!”
“不负人,所以半个天下豪杰从主公至此!”
“不负天下,所以才引得主公引大军数万,穿并州,叩三辅,诛除董卓;又引大军十万,战梁期,渡界桥,逼杀袁绍;再引大军数十万出邺下,下白马,临濮水至此!”言至此处,贾诩俯首而对,语气终于缓和下来。“而这却偏偏是主公中此计根本……就是因为主公生平尽力不负人,所以才从心底难以相信,夏侯渊居然是个弃子!是曹操为钉住主公而刻意留在延津诱饵!然而,臣想提醒主公言……主公既然行二十载至此,之前多少壮士尸陈沙场,多少人魂归西天,此时身后多少河北士民百姓,多少随行英杰勇士,又岂能相负?从今往后,还请主公扔下多余杂念,与曹操倾力战,方能继续不负天下!”
“说好!”公孙珣终于凛然起来。“直说军中骄娇二气太过,却不想真正骄娇者正是本人,上行下效,方至于此……若非文和将骂醒,几乎要误大事!”
“臣惭愧!”贾诩面色早已恢复如常。“这种事情,若非主公自己醒悟,臣便是想提醒又怎会有作用呢?而且主公以不负人得中曹操之计,臣身为人臣,又何尝不在忧虑中反而感到些许欣慰呢?若非当日主公连臣这个西凉边鄙之人都不愿负,履臣生平之夙愿,使臣得以轻身相随,那以臣为人,又怎会有今日这般当众当面之直对呢?”
“总之,这些日子辛苦文和,还有公达。”公孙珣缓缓颔首,然后下马握住贾诩之手,以作感激,却又摇头而对。“不过依看,即便是以文和之智,其实也少说件关于人心之事……”
贾诩抬起头来,倒是不以为意:“人心之事,千变万化,哪里是真正能窥破道尽,至于曹孟德其人,在下并未真正相见,所以不敢置喙,想来还是主公更懂彼辈些。”
“不错。”公孙珣握着贾诩之手,缓缓以对。“正是曹孟德……其实,曹孟德何尝愿意负夏侯渊与丁斐这种至亲骨肉般人物呢?只是正如既然至此,便不能负无数河北之众,不能负无数亡人般,他既然至此,又岂能负其人身后数十万大军,负其人路行来所经所历无数尸骨亡人?今日局面,无外乎是握有主动,能够从容些,而其人陷入绝境,却只能拿至亲骨肉来求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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