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彪低头不语,他哪里还不明白,谁也没想到那绵软箭会有如此后果,后果之严重到杨琦本人根本难以承受地步,所以自己这位族兄才如此失态,其人不是给自己找理由,而是实在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罢。
而且从另个角度来说,杨琦质问也确实是有道理。
当日外戚日内被尽杀,天子欲寻出路,早在当日南阳会盟时见识到中原英豪风采杨彪便提出这个想
该是准备仿效臣般为至尊打开道路,然后引心腹同往南阳护驾……他家中在河东,原为大豪强,所以对新政多有不满,更对五六年枯守个武关不满……这些至尊应该是知道。”
“不错。”
“但是韩都尉事到临头,却又有些胆怯,时犹豫起来,转而不愿随行。”京泽稍显犹疑,却还是在天子期待目光中隐去连他都没想到刘虞身死事。“也不愿意放开武关,让等从大路离开。只说愿意提供船只,让至尊伪作商人从武关西侧小路转入丹水,顺流而下,而经行武关之下时他绝不引兵阻拦罢。”
这个消息无异于雪上加霜,天子时气愤,却又立即无言。毕竟,此时他哪里还有退路可言?只求尽快赶到南阳而已。
与天子这边如此坦然不同,与此同时,在远离天子帐篷所在角落之中,同样从武关归来杨琦却在与其从弟杨彪争吵不休。
当然,士人之间,尤其是四世三公杨氏兄弟之间,是要讲个平素修养,所谓争吵,倒也不显山不露水。
与其说是争吵,倒不如说更像是相互之间话语严肃些罢。
“当日文先你说去南阳,直反对,只因你是嫡脉嫡枝,位列三公,为族中领袖,而此事牵扯全族生死兴荣这才不得已应下。”杨琦双目通红,俨然心中愤懑难止。“城门那箭更是为提醒你,咱们杨氏已无退路……如今你怎能反过来埋怨呢?想让刘伯安死吗?!”
杨彪声叹气:“大兄,知道事情是步赶步造成,其中并无谁有刻意坏大局之意,但这箭实在是太要命!刘伯安不仅是先灵帝在时便指认辅政宗室,也不仅仅是统帅长安朝堂六年太尉领尚书事,更是天子三位正经帝师之……这箭不死倒也罢,如今刘伯安身死,天子岂不是要蒙上杀师之名?”
“比你清楚!”杨琦强行压抑着自己情绪。“可还是那句话,文先,早知如此,当日听不做此事不就行?若还在长安,让公安(杨众)守家业,让德祖事公孙,咱们二人还有公堂(杨密)真到万之时,大不为汉室而死,届时家族自然延续万代,何至于落得今日这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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