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言无益!”念至此,公孙伯圭不免面目狰狞起来。
“正是多言无益!”王允昂然以对,并以手指自己之胸。“忠臣孝子在此,边鄙逆贼来杀!”
公孙瓒再也忍受不住,直接脚踹开狱门拔刀而起,临到对方跟前却又时停住,反而冷笑收刀:“险些中你计策,何必刀与你痛快?诏狱之中自然刑具齐备,将你寸磔而死,岂不正好?”
“正是岂不正好!”王允依旧昂然端坐,却又抬头看着身前之人面露嘲讽。“届时也好让你这边鄙逆贼闻闻忠臣之血是否甘甜……当日王甫伏诛,亲口所尝,其血腥臭难制,就是不知道足下之血到底有多臭!可惜,
瞥对方眼,根本没有作答意思。
“割据过。”公孙伯圭以手指向自己。“那种威福自为滋味,什忠臣孝子都不管用……你怎就能愚蠢到以为中原诸侯能为你们所制?!”
“那是你们公孙兄弟边鄙出身,不读经文,不通大义,所以自己无耻而已,何必以己推人?”
“无耻?”公孙瓒愈发摇头。“刘伯安、黄子琰、赵彦信都知道事情,而杨文先再不济也知道不能入曹刘之口,而是要在南阳分而治之,怎到你这里居然如此天真?当年黄巾之乱趁机诛宦之时,那族弟曾与写信,就说你天真,但没成想当年吃那个大亏,你只学会隐忍,别依旧没有长进!”
“事到如今,足下来寻,只是为显摆吗?”端坐于牢中王允终于不耐。
“非也。”公孙瓒忽然敛容以对。“原本刘太尉有遗言,应该等那族弟回来后再处置足下……但心软,趁着外面乱作团,无人理会足下,提前来送足下上路!足下须知道,以那族弟玩弄人心之手段,指不定还要拿足下怎样呢。届时足下个人如何不说,再坏汉室威德,可就不好受吧?”
“彼此彼此。”王允昂然以对。“足下如此愚蠢,等令弟归来,岂不是最好替罪羔羊?说来可笑,以足下名头和身份,被令弟玩弄于大局之中倒也罢,居然也被个庶人玩弄于小道之内,区区装模作样,奉承于你,你便洋洋自得,以为得势,至于错失大局……端是可笑!”
公孙瓒脸色终于阴沉下来——他被请到城外,然后就是眼前嘲讽他这个人,对他卑躬屈膝,尽力奉承,以求起复,他居然信,而且还随着对方从城外庄园转到西面山中,连日不返。
说白,美食美酒美女倒也罢,关键是王允个公认昔日汉室大臣之首,对他如此卑躬屈膝,实在是让他这个骤然重新获得权力之人欲罢不能。
而此时想来,这些却是他决不能忍受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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