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意思呢?”张德容继续询问。
“自然是指咱们卫将军以卫将军府统帅九州,所以府中直属恰如之前朝官般显赫……也是少年做过州中吏员,如何不懂这个道理?”言至此处,庞德不由轻笑以对。“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如以往州牧没有定制时候,谁又敢说六百石刺史不如两千石太守?州中
微顿,复又声叹气,然后第二次扔下公文。“但令明你可知道,虽然表面上因为大局做招抚,可从心底上来说,却隐约希望马韩二人是能在榆中与咱们打场?”
庞德倒是真愕然。
“不打场,怎好治理凉州呢?”公孙珣蹙眉以对。“韩马二人畏惧,不就是因为在渭水狠狠打过他们次吗?马孟起这小子如此野横,却不敢在身前作色,不也是他长大那几年时恰好在河北于身后看大破袁绍,从而起畏惧之心吗?便是咱们治理河北能这顺利,何尝不是袁绍所部那些战死各地豪强首领拿命来换?而兼并凉州关键,真只是在于韩马二人吗?说句不好听,这两个货色,文也好武也罢,攻也行守也可,都能只手把他们吊起来打,甚至不用来,以凉州那多年半附庸姿态,也能轻易派个方面大将处置,此次亲身出来除想避开长安外,本就是想亲自来凉州立威立德……你看看跟来这些凉州豪族、部落,区区汉阳半郡就能引出来六七千老卒,整个凉州又该有多少?不打场,凉州将来还得下水磨工夫!”
庞德听到半就已经沉默不敢言。
“去吧!”公孙珣见到对方应该大略醒悟,便随手将其人放出去。“与你说这多,不是为他人,而是为你,出去好好想想!”
庞德赶紧告辞离去。
话说,此时正值傍晚,秋日暑气已消,可等到这位白马义从中武护军走出冀县都亭后院来,却迎风陡然觉得后背全然湿透,冰凉片,偏偏又怕理解错误,于是便暂且不管马超父子,复去找自己搭档张既去。
张既是公孙珣进军凉州之前,大约知道凉州不会有剧烈抵抗后,专门从郿县那里重新调过来,也不知道所为何事,如今就在都亭前院处置琐事,见到庞德来找自己,却也浑不在意……或者说,他早料到对方会来此。
“此事简单。”张德容为庞令明沏上碗茶水后,轻松作答。“令明可听过句话?说是州牧不如府吏,郡守不如军师,而校尉不如护军?”
在张既这里,坐下来庞德自然轻松许多,闻言也不由失笑:“如何不曾听过?杨修、法正他们整日胡扯,这种邺下寻常闲话哪里能瞒过他们,也顺便听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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