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杀几个人便是!”许攸昂然而对。“梁期城下、界桥之畔,难道死人不是血流成河吗?事到如今,怎反而束手束脚?就因为个郑康成吗?他不过是老糊涂,只以为自家子弟性命贵于他人,你如何不懂?自古以来,欲行变法何尝有不死人?商鞅、吴起是怎死?”
“子远是真糊涂。”公孙珣不以为然。“自古以来欲行变法固然未尝有不死人之事,但梁期战、界桥战,乃至于袁本初本人,难道不都是为此而死吗?实际上,若非见汉之旧制,大厦将倾再无用,欲行新制而挽天倾,又何至于与袁本初刀兵相见呢?所以说……杀还不够吗?”
“就是还不够!”许攸在周围俘虏们惊恐目光之下,直接起身离席向前,来到公孙珣所做高台之下,以手指崔琰、郭图、辛评、荀谌等旧日同僚所在而言。“河北连番大战,你所杀
贼,若要收逆产,当以何为据?”
“自然是以罪论,这个待会还要再议,但若不参与军事,原则上不收浮财、宅院,只没超出本家人口多余田地。”公孙珣头也不抬。“如何,子远要与崔琰同列吗?”
“两军临战,兵戈连绵数千里,死伤何止十万,而今日将军朝得胜,便是将们并杀,将降卒并坑,也最多只是说你残忍,却不能说你无由……如今只收们这些罪臣多余田地,还要将降卒安置屯田,将军堪称仁慈,又怎会与他同列呢?”说着许攸俯首作揖。“要谢过卫将军大度!”
说着,其人兀自坐回去,而公孙珣顺势敲响盆底,却依旧只是崔琰人独立。
稍倾片刻,公孙珣专门回头看向身侧郑玄,眼见着这位天下儒宗也束手不言,却是毫不犹豫,直接敲响第三下。
“如此,收拢青、兖、营、冀四州逆产,招抚百姓联合降卒军屯、民屯事也已经议下。”公孙珣不慌不忙,继续言道。“这第三件事,乃是有感于乡间豪强之盛,亭乡之政着实难为,外加地方盗匪频发,所以想仿效当年在赵国、中山行政策略,推行地方什伍制度,五户为伍长、二十五户再为保长,最后连上里长,许以算赋减免、些许秩俸,直属州郡,以作治安事……这个三长之制,可有人反对啊?”
众人依旧不言。
“既如此,还是崔季珪人反对?”公孙珣敲完第二次盆底后时失笑。
“将军何必如此?”终于有人不耐,却还是许攸许子远。“事到如今,你自存威德,直接定策便是,何须在此而再再而三呢?”
“总要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公孙珣倒也不气。“子远你急功近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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