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言,翌日乃是四月初,公孙伯圭自带王门、关靖等心腹南行,进入鄚县,遇到等候在此张颌,后者恭谨至极,对此公孙瓒却只是冷哼声,根本懒得理会,倨傲之态倒是像极他平素作态……而张颌却并不在意,反而愈发小心陪护,先在鄚县住下晚,第二日复又带亲卫陪同启程,路南行,直到当日下午便起疾驰到高阳城中。
然而,进城寻得官寺,再入大堂,公孙瓒在张颌陪护下久坐于堂中,却不见公孙珣身影……非只如此,自下午到晚间,直至掌灯,居然也无人出来接待!
开始,公孙瓒将心比心,只以为对方是要故意晾晒自己番,以示威仪,所以在关靖屡次暗示之下还是忍耐下来……但到最后,其人饥肠辘辘之下终于确定公孙珣今日是不欲见他,却不禁勃然大怒起来,干脆直接向官寺后院寻去。
张颌、关靖等人皆赶紧追上,但不知为何沿途侍立甲士却无人阻拦,居然任由公孙瓒直入后院。
“公孙文琪何在?你忘当年求学路上是谁在护佑你吗?”临到后院,公孙伯圭依旧寻不到人,却是愤然在院中愤然扶刀喝问。“今日如
瓒在榻上摊手而言。“本就在河间作战,又曾在渤海多年……”言至此处,公孙瓒却又眉头紧皱。“士起,恕直言,如今他忌惮到这个地步,如何还会让留在营州这种好地方?恐怕去也没有这个州牧印绶等!”
“主公……正是因为忌惮,卫将军才会将主公留在营州。”关靖再度上前贴近对方。“如所料不差,到高阳,必然有这个任命才对。”
“此话怎讲?”
“主公想想这营州位置,不正是处在河北腹心之中吗?”关靖摇头叹道。“四面被围,南面关羽,北面公孙范,西面董昭,东面隔海相对辽东,不是与主公有间隙之人,便是卫将军最趁手心腹与倚重之人……这是要看死主公意思!”
“……”公孙瓒时恍惚。
“所以,主公只要真没有再起雄心意思,这个营州牧反而能让卫将军放心……而且主公想想,你昔日趁乱而起也不过是半个营州,还半年就被击退,何如这个州牧来痛快?中两千石,履河北最富四郡,还要如何?这是人臣极致!也是宗族兄弟极致!何必还要纠结这些兵权呢?”
“去高阳,总有个营州牧?”公孙瓒终于无奈。“将军号呢?”
关靖无语至极。
“也罢!”公孙瓒见状也觉得不好意思。“就听士起言语,忍忍,明日启程,穿过鄚县,南下高阳去见他……真见面,指不定谁更不好意思呢?”
关靖终于长呼口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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