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这时,又是声震耳欲聋‘起’声,然后公孙军竟然反冲出来!盾矛手随高字大旗在前,举盾冲锋,弓弩手在后,边奔跑边勉力向上射出箭,却又各自弃弓拔刀,试图白刃交战!
立在车上许攸本能看向两翼,却望见两侧白马如林,竟然是白马义从分为二,从左右两边
是泪流于面,其人带着哭意奋力劝道。“咱们本就是败军回身突袭,仗着口气而已,第拨逢元图战死后,全军胆气为敌所夺,今日战其实就已经完……你这辈子见过如此豪胆士卒吗?你听到刚才喊声吗?彼方如此士卒,如此士气,而方如此姿态,真能抢在彼方骑兵回来前突进去?!再拖下去,咱们只会全军覆没在原野中罢,身后那个土垒只是遮蔽隐藏用,守不住!”
“但是逢元图死前有言……”许攸握着手中马鞭,竟然也带着哭腔。“要剩余三拨尽数发出,这时候你让怎退?”
“只有你人在意逢元图吗?”辛评双目泛泪,勉力反问。“子远……知道这些年袁公起势后咱们生分不少,可你莫忘,是颍川人不错,早年在洛阳却与你还有元图并早早追随明公,现在都记得之前与元图在蔡伯喈府上见到公孙文琪时情形,彼时二人目送他走,便私下与元图说此人能杀人……却不料语成谶,这辽西子今日杀是竟然是元图!”
许攸泪流难抑。
“走吧!”辛评继续勉力劝道。“元图之前虽然有决死之意,但他本意是要不计生死突到敌阵中,怎会想到地下沟渠上盖着盾,盾下有人呢?”
“再冲次!”许攸忽然抹掉眼泪,咬牙答道。“事到如此,不能负元图,也不能负本初,还不能负陈公台与沮公与,更不要说还有吕翔与他万兖州兵……等后面弓弩手上来,再让冲次,成就成,不成咱们就走!”
辛评欲言而无言,只是抹掉眼泪,赶紧回身上马去。
然而这次败军太多,郭图花极大力气才镇压下来,但军中失败气氛却几乎已经不可抑制。为此,郭图再度动用督战队,方才将第三拨兵马聚集好,而这波干脆直接用剩余五千安平兵马与三千清河弓弩手,正面三千,两侧各千,弓弩手随后压制……值得提是,与逢纪同事数月安平太守刘延倒是主动请缨,全程没有什犹疑之色,倒也让人时慨然敬服。
两侧先发,各就各位,然后鼓声忽然咋起于身侧,连许攸都有些茫然,回头才发现,竟然是袁绍亲自下车擂鼓去。
众军见到如此,难得激起番士气,于是在军官带领下,奋起余勇,举盾直扑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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