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那本就是实话。”公孙珣端坐在案后，不顾旁边做文书
贾逵、杨修、法正等人偷看，也不顾荀攸立身在前，扬声而对。“这天下落到今日这份上，汉室落到今日这份上，就是他们和天子、权贵做孽……
其实知道你们意思，你们是想说，世族中是有道德楷模，就像你荀公达不就是如此吗？他们不比灵帝之昏悖天下尽知，也不比豪强不法随处可见。但是你想过没有，天下本就是你们世族和豪强、天子共有，那天下坏成这样，不是他们做孽，难道是这些连名字都
个个伯仲叔季、三四五六乱取庶民做吗？”
“……”
言至此处，公孙珣不由摇头：“不否认天下之英俊出于世族，但彼辈最大个问题就是，明明和豪强样为州郡之主，和天子、权贵样为天下之主，明明心里还觉得地方和中枢都该自己力做主，而且以贯之去争权夺利，可等到出
事情后，却说地方只是豪强弄坏，中枢是天子和权贵弄坏，自己殊无责任！这不是很可笑吗？”
荀公达无奈俯身请罪。
难得疑惑。
公孙珣见状不由失笑：“公达也有不知时候吗？”
“人非神圣，何能全知？”
“你是灯下黑罢。”公孙珣以手指向案上蜡烛笑道。“且问公达，郭图是何等人，你知道吗？”
荀攸半是醒悟，半是难得轻笑，却依旧有丝疑惑。
“不是说你。”公孙珣继续笑道。“你荀公达道德是钦佩到极致……说不是某个人，你同乡辛评、郭图，还有之前陈宫，看似清浊不，看似德行不同，看似性情分明，但实际上却都是回事！地方上，都觉得这地方事情应该是自己做主；袁绍身侧，都觉这中枢事该自己来为！”
荀攸声叹气：“属下明白……陈宫既死，袁绍身旁权责空缺，兖州、冀州，南阳、颍川，诸派系之间不
“那辛评是什
人，你知道吗？”公孙珣继续追问。
荀攸依旧微笑点头：“不瞒明公，这些都是郡中旧人，而且郭公则还与同时奉公于郡府中过……不过，主公若是用反间之策，那郭公则其人或许略可调动，辛仲治到底是有几分士人姿态，还有沮公与，听田元皓说是个真正才德兼备之士。”
“不止是才德兼备，还有大志。”公孙珣声叹气，复又愈发失笑起来。“与元皓，还有公达你样，都堪称国士……说起来，公达还记得咱们初见之时吗？”
“未央宫前明公雄姿英发，鞭笞天下，属下不敢忘记。”
“那你知道为何明知天下英才皆出身世族，却依旧要当众喝骂，并推天下崩坏之责于彼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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