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崔琰恳切言道。“属下以为，军法无情，季校尉临战不救，死不足惜，但是牵连家族，未免过甚，尤其是夷族之论，未免有失圣人本意……”
“就是要夷族，方能正视听！”袁绍不耐打断对方。“就是要天下人明白，两军对垒，生死相论，绝无转圜，不要三心二意，也不许三心二意！”
崔琰还要说话，袁本初却抢先继续说道：“圣人之论是好
，但此地乃是军营，十万人生死处，却也
时用不得
……依
看，季珪也不必再领兵，即刻委你为平原相，速速交卸印绶，去平原上任吧！”
崔琰沉默片刻，但只能躬身谢恩，退回列中。
“公台。”袁绍复又看向今晚直没说话陈宫。“要不辛苦你明日启程，亲自去清河趟？”
没想到居然如此严厉，竟然要灭族？！
然而，陈宫、沮授等人，虽然度张口欲言，却都最终各自闭口……说白，逢纪刚刚话太对，也太诛心！袁绍之所以对下面人宽纵，就是为让这些人在和公孙珣决战中卖命，而如果他们不愿意在这时候卖命，那请问，这些人对袁绍而言到底还有什
意义呢？
这种时候，季雍已经后悔不迭……他确实是在见到关羽骁勇之后，存保存实力心思，但天可怜见，要知道是这个后果，他今日白天时候又怎可能会吝啬那些清河同乡性命呢？
然而，其人叩首出血，却只换来袁绍言不发，而就在文丑引甲士转入，要将其拽走之时，季雍忽然看到人，然后便如见到救命稻草般奋力喊出来：“崔君救！”
“如何救你？”作为同乡，崔琰也是铁青着脸。“你须知军法无情！”
“谨受
“死便死，族人却无辜！”季雍已经被文丑亲自看押着拖出帐门，却依旧兀自奋力大喊，以至声嘶力竭。“杀人立威懂，可那里有杀人立威还要族诛道理？崔君是乡人，务必救族人！崔君！！崔……”
话音未落，跟在身旁文丑听得实在是不耐烦，直接拿刀把狠狠撞下季雍下颌，弄对方当即舌齿出血，猝然止声。而片刻后，文丑便亲自拎着这位季校尉首级来到帐中奉上。
“其部兵马分为二，部交与韩猛，部交与文丑，”袁绍看都不看那首级，反而径直睥睨左右，继续询问。“然后谁去清河捕拿此人全族，以正军法？”
然而，随着袁本初目光移动，不少被扫视到人却都纷纷低头，直到其人目光来到崔琰身上……后者则干脆向前，拱手行礼，口称明公。
“季珪。”袁绍见状随即点名。“你是要毛遂自荐去清河执法，还是要为自己同乡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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