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必!”公孙珣从容开口,却是霍然扶刀起身。“战事如此,人命何辜?今日死人已经够多……吹响军号,召集全军,要亲自结此战!”
高台之上,中军诸人俱皆悚然,而片刻后,随着幽州军营寨内无数号角忽然齐齐吹动,眼见着高台上白马旗和旗下伞盖同时开始移动,白波军上下也几乎是全军悚然。
……
“及董卓乱政,本朝太祖起兵征伐,至河东,白波匪聚众十万以当,且以河东兵善战,幽州军两万余悬之,或有忧虑。既战,幽州突骑先覆河东骑,河东步卒复蹈幽州营甚繁,沟渠填满,死伤枕籍,众中军吏忌兵畏祸,居高台而悚然。战至夕阳,太祖呼起,欲自平之,左右以军阵之危惊愕阻拦。太祖乃亲持弧矢曰:‘吾之此行,若此射矣!’遂坐高台而悬甲远射,矢去而中甲,徒众属目,知其决意,皆愿随之,又以中甲之事,其气十倍。”——《世说新语》·豪爽篇
渐渐支持不住,然后引起战损,更不要说这样锤定音精锐只有千余人,其余五千步卒远远不如。
“将之前打杨县、高粱亭那些俘虏派回去。”公孙珣已经沉默个下午,却是忽然开口。“告诉对方,允许他们收尸……”
此言出,不要说田丰和娄圭面面相觑,便是已经看呆卫觊也有些难以理解。
“将军!”田丰没好气应声道。“已经杀红眼,如此粗浅缓兵之策他们是不会信……与其用这种法子,不如将后营做总预备队万余辅兵全都拉上来,协助防守!或者干脆让已经休息够骑兵上马绕营,去西面做驱除之举,以减缓步卒压力。”
“照说去做便是。”公孙珣不以为意。
“喏!”娄子伯原本也想反对,但忽然间却似乎是领悟公孙珣意思,居然俯首称是。
太阳位置已经可以称之为夕阳,但春日间夕阳却应该还会持续段时间,或许下刻大营便会突然易手……毕竟,白波军数量太多,此时还有无数生力军可以上前接替作战。
俘虏们很快带着公孙珣口信从东侧营门放出,然后大多来到杨奉阵中。
而果然,杨奉怒极反笑,根本毫不理会,甚至都没让这些人去跟郭太,去跟那些杀红眼小帅说话。
“君侯,该如何是好?”随着高顺在付出百余精锐代价再度阻拦住次攻击之后,高台上娄圭无奈拱手相询。“贼军并不中计,且兵力太多,是要调集后营辅兵过来,还是派骑兵绕营支援,又或是让义公现在便集中骑兵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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