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颇得郡中上下拥护。”卫觊坦然答道。“而且礼贤下士,唯独不会用兵,而且也没兵……这个时候,能指望他什吗?”
公孙珣不由讪讪,倒是尴尬下马,然后朝着对方微微拱手以对:“是多疑,误将国士做空谈之士……敢问伯觎先生,既然河东两河三地,情势不同,那到底何以平河东?”
中军众人见状也赶紧纷纷下马。
“汾水以北,
水北面……”
公孙珣面色微动。
“但再往北,吕梁山中,因为之前关中大乱,也多有关中、凉州、并州逃亡百姓,在彼处苟安求生。”卫觊继续言道。“当日郭太以黄巾余孽起兵,便是先在北面山中汇集饥民,路南下,先裹挟汾水北岸良家子,到汾水边上白波谷正式起事,然后又过河攻城略地,引得无数豪强大户纷纷相从。而此时,在各地阻拦卫将军,其实是各地豪强大户擅自为之,至于郭太和汾北出身白波匪,此时却有所布置,屡屡后退避让……”
“明白你意思。”公孙珣忽然直接打断对方。“你是说郭太本就指挥不动那些汾南豪强……若是路南下,势若雷霆,他反而有理由避战,并趁势抛弃那些豪强;但若停在此处,四处派遣骑兵袭扰,如刀悬于顶,这些汾南豪强反而可以有时间串联起来,起逼迫郭太前来决战。”
“正是此意。”卫觊拱手行礼,恳切言道。“卫将军……并不懂兵法,只不过久居此处,微微懂得河东情势而已。将军何不暂驻此处?若所言对,趁势决战,以除后患,若所言差,稍待几日,并不碍大局!”
“说极好。”公孙珣手握缰绳,在马上望着北面汾水微微颔首。“确实是时大意……只是伯觎先生,这本不关你事情,你不在安邑坐观成败,反而冒着战乱孤身来此,又是图什呢?据幕属刚刚所言,你少年成名,家世、名望号称河东第,却直都未出仕,如今为何反而孤身犯险,来此处专门助?”
卫觊摇头不止:“天下未乱,潜心于典章书法,难道不行吗?而如今天下动乱,身为士人,拨乱反正不是理所当然吗?”
“话虽如此,天下动乱,群雄并起,为何以为拨乱反正之人?”公孙珣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可不是什礼贤下士之人。”
“非是谄媚之人,但见到卫将军过春耕方动兵马,却也明白卫将军绝非浪得虚名之辈,兼有安抚之心。更不要说,此时董卓强,bao无度,正需能压制他英杰!”卫觊抬头严肃答道。“这时候不来寻将军,难道要指望郡中这些乱匪去平乱吗?”
“师兄王邑如何,他不是你郡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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