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比不,十郡之力而起,却也不能输给世祖吧?”公孙珣失笑而对。
“既然到底还是要大举兴兵,各处讨伐,那君侯又何必去洛阳讨董而扶天子?”这次问话乃是刚刚去见过田丰吕范,其人蹙眉而言道。“直取并州三郡,然后清理太行,转向向东便是……天子在手,又多个朝廷公卿,怕是反而麻烦吧?”
“讨董是定要讨,天子公卿虽然麻烦却也定是要拿到手。”公孙珣笑看着吕范继续言道。“就如那个钜鹿李邵李太守,又不是瞎子聋
。
“又不是他三番五次请出来,也不是受他恩惠……如何不能走?”田丰抬头反问道。“真以为你家君侯威德加于天下?且观他此番讨董能否成功便是。”
审配愈发摇头不止。
天色昏暗,喝下午酒公孙珣却并未着急坐车返回真定城,反而在常山山脚下信步西向,立观落日。
“其实君侯若能直言,以理服人,大家还是会赞同。”跟过来数人中,王修犹豫片刻,终究第个出言相谏。
“就怕服太快,无人能像今日这般被田元皓当众指着鼻子痛骂番。”公孙珣幽幽叹道。“田元皓骂那两句话实在是太对,也太痛快……曰因私废公,曰自大无礼!有些人,跟着骤然而登高位,为郡两千石,便不由头重脚轻,视天下英雄无无物;有些人,见到昔日同僚跃而起,便起野心红眼,心只想让扩张争地,好让他们也能挂得青绶银印;而就是这些人,听到汉室不可复兴,却惊得比谁都厉害……个两个,其实都是被功利迷眼,失态,偏偏还都是跟不辞辛苦、砥砺多年旧吏,连责备都不好责备。”
王修沉默不语。
“然而,这天下是这好取吗?”公孙珣继续叹道。“田元皓说打仗艰难,其实若真是只要打仗就能取天下反而简单……高祖七年取天下,又花几年扫荡异姓诸侯,清理六国贵族?到死都没扫干净吧?世祖出河北,十二年统天下,之后又花几年与豪强作对?而且度田事,到底算是成呢,还是没成?事情到这步,别人倒也罢,你们几人就不虚言以对……将来天下,必然是豪强、世族合流,而若不能在这之前抑豪强土地、分世族宦途,重新举弱锄强,那这天下取也要麻烦重重,天生不足。倒不如趁着大争之世,礼崩乐坏,以半个河北为诱饵,张强兵以对,诱敌而来,然后居高临下,好好清理几遍,来个片干净好作画!”
王修喉结抖动下,却居然缓缓颔首。
“那君侯准备几年而取天下呢?”娄圭倒是注意力放在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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