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君候,当时轲比能将包围在白狼山,然后亲自来阵前责问,说明明是个鲜卑人。”莫户袧忽然停止颤抖,只是泪水止不住沿着脸颊落入地面中。“却为何为汉人做狗?居然不能答!”
公孙珣终于变色。
“大人,莫户部本是鲜卑中部贵种,世居弹汗山东南莫户寺,后来遭遇战乱,部族离散十之七八,被迫迁移辽西,而父兄俱丧,才将部落托付于,彼时父亲曾有遗言,让重振部落,重回祖地……虽然是个卑怯之人,却也没有忘记这个志向,在辽西小心经营,只想有朝日能重
脚步迫近身前,刀刃都已经微微离地,却是不由浑身发抖,但嘴中依旧在为自己族人辩解不断。“小人虽然时动摇,可莫户部整部却无罪啊!从十几年前卢龙塞开始,莫户部以个鲜卑小部而起,从来都是为大人舍命而为,从未有半次以刀枪对着大人!卢龙塞前对柯最阙如此!柳城阳乐之间对柯最坦如此!弹汗山前为大人指路!坐原为大人赴命!便是之前白狼山被围也是奉大人命令而为!便是这次时糊涂,有所动摇,莫户部从头到尾也没有人敢真起刀兵对君侯!”
公孙珣不由冷笑,却是驻足在对方身前。
而言至此处,眼见着公孙珣靴子停在眼前,莫户袧却是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继续奋力言道:“大人是要做大事人……可以因为有怨气而杀,反正只是贱命条,却居然敢忤逆大人,虽九死而无怨!可处置几千人甚至上万人性命,断个部落留存,大人却是要为天下人做表率!”
“你是说赏罚不公吗?”公孙珣低头肃容以对。
“并非此意!”莫户袧仰头而答,却是泪落连连。“何尝不知道,若非大人恩德,莫户袧与莫户部如何能到今日?大人没有半点对不起们,但这次,真只是人犯糊涂,是负大人,莫户部没有负大人!其实,以大人对恩德,当日在白狼山下就该为大人赴死……何来如此局面?都是咎由自取。”
“低头!”公孙珣冷冷喝道。
莫户袧不敢怠慢,当即再度俯首对地,却是瞥见到对方手中白刃已经来到自己脖颈之侧,也是再度抖如筛糠……因为下刻,他性命恐怕就真要消失不见。
“最后问你事。”公孙珣用刀刃拍打对方脖颈言道。“你给说实话。”
“大人请讲。”人临生死,莫户袧眼泪鼻涕全都不由自主下来。
“你到底为什会突然动摇?”公孙珣踩住对方肩膀,难得怒气爆发。“待你不够宽容吗?对你赏赐不够多吗?而且以你聪明,难道会弄不清局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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