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哭好阵自,还是那王司马看在自家主公李相如死掉概率愈发增大份上,勉力劝句:“事已至此,韩公不要太过担心,想来汉军骑兵虽然分割迅速,但军兵力毕竟雄厚,战线又这宽,他们未必就能包围完全,至少有多半人能从北面逃走吧?咱们赶紧动身,从上游绕过去收拢部队,然后回凉州修养数年,未必不能卷土重来?”
韩遂勉力收起哀容,然后缓缓颔首,但甫扶着麻木双腿在河床枯草中起身,却忽然面如死灰。
“韩公?”周围人都有些慌张。
“哪里还能有多半人逃出生天?!”韩遂既然失声捶地喝问。“现在只怕公孙珣在北面也放支骑兵……不要多,两三千,足以配合汉军骑步主力驱赶咱们败兵向南即可!而以公孙珣之用兵如此,哪里会忘记如此布置?再以昨日之温情,今日之凌厉看,公孙珣又焉能是那种网开面之人?”
周围众人俱皆变色。
命令,在此处绕向北面,以求分割包围。
最后,居然是任由韩遂等人平安爬过百余步宽渭水冰层。
过得河来,众人情知彻底是逃出生天来,更是难免长出口气。
然而就在此时,刚刚还又是《淮南子》又是《孟子》,冰层上摔倒都凛然不惧韩遂甫逃出生天来,却又时哀凄不止,最后居然仰头落泪,而且越哭越难释怀。
原来,其人开始只是想到被那白马武士磕盔喝问以及爬冰过河羞耻,然后却又想起替他留守在大营成公英,以及之前匆忙迎战被刺下战马阎行。
“为今之计。”韩遂忽然又眼神茫然起来,然后猝然跪在渭水南岸草丛之中。“只能指望军后面各营主力不要败太快。其实若能撑到天黑,还是有些许生路可走……”
“……”
“天黑,汉军无法辨识等,各处都能摸黑逃逸些,更关键是……”满身狼藉韩文约盯着眼前渭水冰面,脸希冀言道。“天黑以后,河冰重新变得结实
其实,何止是韩遂,其余人也多如此……刚才那战,实在是太过羞耻,他们纵横凉州数载,何曾遇到过这种级别溃败?
九千骑兵,从交战开始就稀里糊涂,然后溃至此!
但羞耻归羞耻,到这步,又该如何呢?是,到此为止,凉州军只是溃,真正死人还没到那份上,尤其是骑兵,若能收拢二,说不定还能战。
但是,好不容易爬过来,难道要再爬回去吗?
只能说,谁能想到,卫将军公孙珣派出前锋如此强悍,居然鼓作气便刺穿凉州军全军呢?谁又能想到,对方身后接应大部队又是如此及时赶到,并做出分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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