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月间,公孙珣正如娄圭暗示那般,虽然没有明着表态,却实际上采用‘缓缓为之’策略,每日只是打探敌情,外加恩养、锻炼手下这万三河五校。对于董卓和皇甫嵩,既没有夺取兵权那种必然粗,bao手段,也没有再刻意劝和。
不过,得益于公孙珣位阶,和他本人大营居中隔开二人缘故,原本势如水火这两拨人之间到底是渐渐安生下来……但是渐渐,随着董卓看出公孙珣拖延之策,却是愈发不耐烦起来,每有军议必然鼓噪进军不说,他手下兵马居然也开始跟公孙珣所部三河五校之间渐生龃龉。
方面,董卓部两万人,且久在此处熟悉地理,所以天然占优,而公孙珣只有万余洛阳禁军,这就不免落下风。
但另方面,公孙珣早在长安便做政治上预防手段,非但将五名本地两千石压在营房当吉祥物,还跟盖勋早有沟通,故此后勤补给却被公孙珣所部从容掌握,然后予以反制。非只如此,三河五校中军官位阶太高,只要个两千石出头,那边董卓兵马便不免愤愤而退。
而终于,大概在过年之前,双方终于因为战马走失这种事情闹出场大阵仗……直不闻不问公孙珣公开放出吕布,吕奉先箭射死前来找茬李傕战马,将后者吓得落荒而逃,再不敢来惹事,双方倒是平安过大年。
言,还是缓缓为之最好……君侯心有犹疑,辈正该做这种事情。”
戏忠闻言,却是忽然驻足沉默片刻,引得娄圭好奇回头:
“这是何意?”
“无他。”戏忠重新迈步,然后坦诚答道。“只是想起平日打牌赌戏时他们说起子伯你那些旧事,你这些年如此历练,早已非昔日之子伯,为何当日不懂这些人心形势时候,反而经常跳脱乱言;如今渐渐历练出来这方面能耐,却只论军务,不谈其他呢?是因为咱们吕子衡吕长史吗?当日便是你劝多与他交往。”
“或许吧!”娄圭难得负手而笑。“但志才……却是好奇你,为何明明长于人心形势,却还是如此跳脱?好像当日年轻时什都不懂般。”
也就是到这个时候,公孙珣也终于彻底确定,几十里外,陈仓那里
“天性如此,而且还有君侯纵容,又或是未经挫折吧?”戏忠不以为然道。
娄圭时摇头不言。
夜色苍茫,刚刚扎起来军营大帐后帐之中,公孙珣早已经洗好脚上榻,却还是双目张开,侧身望着身前烛火失神。
居然是夜难眠。
话说公孙珣到达汧水大营时候乃是十二月初,这年头可没有什‘阳历’、‘阴历’,十二月就是冬日最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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