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简雍当即打断对方。“你小时候就指着自家门前那棵桑树图谋不轨之意,之前数年居于平原这种繁华之地却不娶妻生子,乃是暗藏心机,如今等到曹孟德举荐你入洛为军司马,你言不发便抛弃卫将军知遇之恩,直接弃职而去……俨然是不轨之心久矣。”
“什图谋不轨?”刘备幽幽叹气道。“宪和,不是与你说笑……小时候那番言语,无外乎是家道中落,父亲早死,母亲常常以汉室宗亲言语勉励于,这才惶惶大言不惭。不过,自此积攒志气倒是真,便是稍微长大,晓得汉室宗亲四个字毫无用处也未尝变化。”
简雍也难得认真起来。
其实,作为乡人兼挚友,他哪里不知道刘备难处呢?
几百年姓氏,谁认呢?
”
刘备正色看向对方:“宪和,咱们刚才所言,此番过清河而避益德……其实正跟那位文琪兄有关系。”
简雍当即不耐:“没这正经吧?你只是素来以兄事之,又不是他私臣,何必如此纠结呢?再说,这君臣之义终究只是风俗,不是律法。而且虽上不封顶,却也下不设限……愿意守君臣之义,自然有人称颂,可大家同为汉臣,不以君臣之节相对,难道便是悖逆不道吗?无外乎是以后尽量避开相对便是,他公孙珣只是个卫将军,还是自己先退回幽州,如何便要人为他守制称节?”
“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见到对方言语有些过分,刘备赶紧制止道。“只是清河都尉乃是审配审正南,这个人素来在意这些事情,今日走且不说,要是益德也跟走,那下次相见说不定审正南便要拔刀相对,说们是忘恩负义之人……益德心中无私,如何能受得这个?”
“这倒也是。”简雍时摇头。“也不与你多说,你赶紧写信吧!是给你那位文琪兄写信明心吧?”
而从这年头真正能共享政治资源宗族、家庭角度来说,刘备却又没什可说……都是死官位不高爹,但辽西公孙氏毕竟是世宦两千石边郡世族,涿县郊外大桑树下刘氏算什呢?真以为那棵大桑树有神异吗?
更不要说,都是死父亲,都是寡母经商养子,可刘备家中如此穷困以至
烛火摇曳下,而刘备苦笑声,先是再度提笔,却又再度放下。
“这是何意?”简雍是真不耐。
“心有言。”刘备转身朝着简雍,以手指心,面色肃然。“若是不与宪和说,便说不出来……”
“你且说。”简雍哭笑不得,只能口喝下温汤,然后放下手中盛汤陶碗,勉强收腿,正身相对。
“少有大志……”刘备缓缓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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