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吕范昂然起身言道。“为总幕府,伯槐何止是叔治副手,更是所领下属……哪里会跟他计较?此番争论,俱是出于各自公心而已。倒是叔治,你才多心。”
王修低头再度行礼,也就不再多言。
……
“中平二年,春,正月,大疫。”——《后汉书》·孝灵帝纪
问:“那你们觉得,朝中如今能选拔出贾公那种*员吗?”
堂下诸人时雅雀无声。
隔许久,娄圭方才捻须冷笑:“西园卖官,做官须交钱,交钱后到地方自然想要将交钱捞回来,此乃人之常情;而提拔任免权威,又多以宦官为主……这种局势下,出贾公那种公直之人,乃是走运道,出左昌这种人,乃是寻常!”
“阉宦误国!”不知道谁突然喊句,引起堂中诸人纷纷颔首赞同不断。
说来说去,地方中枢、集权分权、异族士人……千头百绪汇成句话,却还是要诛宦!不是说诛宦就能解决问题,也不是说宦官便是天下祸乱之源。而是说这个帝国深层矛盾已经压抑太多、太猛、太繁杂,需要这个让天下人团结起来众矢之。
天子此时是不能杀,也不敢杀,那这个假想敌,或者说也算是正儿八经主要责任人之吧,就只能是宦官。
然而,这个道理哪里需要眼前这些幕僚们来教,公孙珣早多少年就已经明白。
念至此,卫将军、蓟侯、河内太守公孙珣面无表情,扔下吃半饭菜,直接起身离开,回后堂抱孩子去。
只留下群幕僚面面相觑,却也只能赶紧低头用餐。
“子衡兄。”等到人大多走,故意留在最后王修王叔治方才上前,代自己副手向吕范赔个不是。“常伯槐非是有意顶撞,更没有领着河内本地幕僚挑起幕中争端意思,据这些日子与他相处来看,他这人乃是天性如此……或者说,整个河内士风,便崇尚清白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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