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长史。”常伯槐放下手中碗筷继续言道。“凉州那地方,已经连着去两个极差刺史,前个懦弱无能,这个贪鄙小气,若是再去个书呆子,凉州局势岂不是要崩坏?”
“伯槐想说什?”吕范微微蹙眉。
“是想说,中枢与地方乃是相辅相成关系,不仅仅是地方应该服从于中枢,中枢也应该不失德。
道。“按照这两个弟弟在洛中猜度和打听,大概是因为韩文约当日在洛中便对新任凉州刺史左昌有所不满,引得对方深恨于他。然后此番左昌到凉州又听闻叛乱之事,便停在最东面汉阳郡驻足不前,反而让韩遂代行州事,配合护羌校尉冷征剿除叛乱……”
“事败被俘?”吕范登时醒悟过来。“然后韩文约凉州名士,又在州中履任十载,颇有声望,故此被叛贼挟持着做首领?或者直接打出他旗号来招揽人心?”
“洛中私底下都是这猜度。”公孙珣扒两口饭后点头道。“都说韩文约也好,另个被俘名士边章也好,可能确实偷生,但未必就真降,更不要说做贼首。但左昌不是厌恶他吗?所以直接封奏疏认定韩遂做反贼头子,朝廷为安抚前方还须倚仗方伯,便正式悬赏他。”
众人纷纷默然。
“然后还有事。”公孙珣继续面无表情言道。“也不知是真是假……只是小道传闻,听人说,护羌校尉之所以全军覆没,乃是因为左昌在冬日间于汉阳倒卖州中军粮数万斛……这话是凉州从事盖勋写信给师弟傅燮时提及,大概是想让傅南容在洛中出些力气调走左昌吧?”
“若是消息从傅南容处传出,那十之八九就是真。”吕范难得冷笑声。“只是除非还有大败,否则便是查实此事左昌也极难调动……”
“敢问长史,这是为何?”司马朗忍不住好奇询问。“贪污军粮、陷害属下……不该即刻拿办吗?”
“天下事哪有这非黑即白?”吕范凛然教训道。“刺史代中枢巡视地方,天然是中枢权威所在,这才去两个月便去职,中枢权威谁来保证?而若是群凉州人上下言便可以驱逐刺史,那与造反又有何区别?朝四百年,刺史倒卖军粮陷害下属仅闻例,可地方上豪强大户世族连成片,逼得郡守、刺史弃职而走却是屡见不鲜!故此,且不说尚无证据结论,便是中枢处诸公心知肚明,此时也只能佯做不知,只待战事后再做处置!”
“那若是果然再败呢?”常林忽然插嘴问道。
“那便该撤职撤职,该论罪论罪,再寻个新刺史去凉州总揽大局。”吕范不以为意道。“还能有第二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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