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月中旬，赵芸带着包括吕范、关羽等人家眷、姬妾在内
巨大车队来到
河内。
先是在朝歌暂歇日，并放下关羽妻子胡氏和他孩子关平，然后又隔
答案是即便在黄巾大乱时，这位天子都能喊出来‘十常侍固常有人不善者’来，何况是今日大乱已定，改元中平？
对这位威福自享天子而言，他是个宦官都不舍得杀，因为这些宦官把他伺候很舒服……他缺钱，宦官便帮他搂钱；他享乐，宦官便帮他舒坦……这些事情，不是外面那些士大夫愿意做！
说白，这位天子绝不是笨蛋，但他就是要自己爽先！
这个，大概便是所谓独夫吧？
公孙珣昏昏沉沉，忍不住破口骂句，引得怀中冯芷为之颤。这个时候，公孙珣更是在迷迷糊糊中有所明悟，哪怕只是转辗反侧，哪怕只是对着自己身边肌肤相接妻妾，也足以让身边人如临大敌……相当好个上位者，真是难啊！
韩文约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提出个根本不需要考虑荒谬建议，却将公孙珣弄夜难眠。
无他，说到底，公孙珣心里很清楚，韩遂这番进言是被逼急绝望之举，是有那
几分真心实意。
以这个人聪明，能不知道天子在便不可能诛宦吗？
能不知道强行引兵入洛只会沦为天下公认叛逆吗？
能不知道何进也好，他公孙珣也罢，都是不可能答应下来吗？
夜雪花纷纷而落。
似梦非梦中，公孙珣好像又回到十年前，当时坐在他对面韩遂愤慨之余依旧意气风发，侃侃而谈，与今日仓惶无奈而走背影相映成对，着实令人感慨。
真不知道下次再见到他，其人又会变成什样子？
大势滔滔，身不由己，然而大势推人至风浪前，人亦能成势而兴风浪……将来路还是需要有所小心，并有所决断。
中平元年，冬日，天下安泰无事。
但是，韩文约还是来，而且是先向何进进言不成，又因为黄河结冰这种可笑原因便直接调转马头过河，转而向自己进言……
他得对凉州局势绝望到什程度，才会做出这种病急乱投医举动？
至于说解局之人，自然也只能是天子。其实，天子也未必需要真杀尽宦官自断臂膀，他只要做出姿态来，将十常侍杀，或者只杀十常侍中几个，就足够在短期内控制住局面，收拢人心，并潜心于安抚地方。
至于说宦官为皇权延伸，是制衡外朝助力……可北宫里缺这种人吗？杀张让赵忠，自然可以提拔起来张龙赵虎，杀几个怨气最重，稍微拉下脸来做做样子，退让几步不行吗？
答案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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