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茧子!”公孙珣在司马朗目瞪口呆中直接用马鞭蹭蹭对方手心,这才引众翻身下马,正色言道。“今为卫将军,领河内太守,欲辟你为幕中掾属,可愿来啊?”
“愿从之。”常林昂然作答,干脆至极。
刚刚从马下滚下来司马朗愈发恍惚,脸茫然。
“你这同乡少年似乎有些疑惑,”公孙珣回头以马鞭指着司马朗笑道。“伯槐可愿为他解惑?”
“司马家大郎倒是可堪言!”常林看着司马朗坦诚言道。“大郎,你须知道,首先,卫将军为本郡太守,是为郡君,为郡民,这叫名正言顺;其次,天下板荡,正该有卫将军这种威风人物出任方,安抚方,还方平安,而身为本地人正该襄助他才对,这叫以国事为重;还有,将军刚才虽然看起来无礼,但真正德行和礼节不在于这些小事……冬日田地荒芜,可白马骑兵数百,却纷纷挤在田间陌上,路排到里门前都没有踩踏田地,俨然是将军平日间军纪严明,早有叮嘱……换言之,将军德行是大德,非是礼仪上小德;最后,常林读书耕地,自力更生,却非是不愿出仕,不愿为官,如今将军如此威德,为何不服,又为何不受征辟?”
此刻,几乎所有政治人才都在士人里面,你需要使用他们自己才能去打破他们自己政治特权;然后,所谓生产资料(公孙大娘语)却又掌握在豪强手里,所以你还需要调动他们,去打破他们自己经济特权……这个就很考验上位者手腕。
“君侯。”娄圭忍不住喊公孙珣声。“该当如何?”
“直接跟上吧!”公孙珣声叹气,收起心思,便打马而去。
果然,须臾后,众人真见到对相敬如宾夫妇,那丈夫之前正在田中堆肥,汗流浃背,却未失体统,而妻子更是举罐齐眉。
须知道,周围田野里也不是没人,但此时却早已经惊慌逃离或者勉强伫立,唯独这个青年,之前远远见到这多骑士缀着自己妻子过来,却只是看眼,便继续低头堆肥。然后妻子来到跟前,还堂而皇之接过罐子,喝几口热汤,又谢过自己妻子,方才不卑不亢从田中走上来。
刚刚束发司马朗目瞪口呆。
“这个呆鸟!”公孙珣忍不住嘲讽司马朗声,却又不禁得意而笑。“常伯槐德才兼备…
“见过公孙将军!”青年俯身礼。
“白马如林,倒是便于辨认。”公孙珣在马上笑道。“你便是常林常伯槐吗?”
“正是。”青年起身昂首作答。
“能让看看你手吗?”公孙珣依旧居高临下,颇显失礼。
而常林倒是依旧从容,直接上前两步,摊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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