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这快?”张纯茫然不解。
“府君!”这家人惶恐流汗。“那来使说你是故意拖延军情,要去回报五官中郎将,转身就已经走。”
张纯心中凉,哪里还不知道事情绝无善?但也只能无言以对,甩手让家人退下。
然而,衣服刚刚穿完,张纯尚在忧心忡忡之时,家人居然又匆忙赶来回报:“府君,那使者走后片刻,县寺外聚拢不知道多少郡吏、县吏,还有城外郡卒军官,全都穿着孝衣,说要请府君速速上路!”
张纯当即大惊失色。
面前本就没有什反抗余地好不好?
便是有,这种级别对抗,又哪里是他个小小兵曹掾能置喙?
但是,当张纯身边渔阳亲信中居然有人建议自家主公主动辞官,连夜挂印而走,以避锋芒时,徐盏还是忍不住。毕竟,别倒也罢,唯独这个建议,他徐盏是万万不能接受……他才当半年不到兵曹掾好不好?
于是乎,这位中山兵曹掾当即勉力与对方争辩,极言公孙珣不可能撕破脸皮如何如何……不如且静观其变。
张纯大概也是舍不得好不容易到手两千石位子,所以借着徐盏话,反而训斥自己乡人宾客顿,并顺势留下来。
……
“张纯,字叔仁,渔阳人也。光和末,为中山太守。其人激烈英武,素怀壮志。黄巾起,自以孝衣出征,以示不回,郡中、军中见之,乃纷纷效也,世称中山白衣军。”——《士林杂记》·燕无名氏
然而,隔夜而已,第二日早情形就当即失控。
“何事?”张纯昨夜本就心事重重,并未睡好,此时大早就被自己下属匆匆喊起来,当然是心惊肉跳,警惕万分。
“府君。”家人躬身直言。“五官中郎将遣使上门,催促你即刻发兵往滹沱河大营……此人言辞极厉,说战事急切,还请府君千万不要拖延。”
“来吗?”张纯坐在榻上,倒也不是毫无心理准备。“让他们等等,你再去将徐兵曹速速请来……”
家人无奈,只能回头去办。然而,不及数息,便又匆匆而返,而此时张纯尚未着衣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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