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有他意。”娄圭得意笑言道。“只是想着本来就要调度中山兵马,而张纯来此半年,必然在军中有所安插,不如趁势做番准备……举多得之余也能把事情做得圆润些。”
公孙珣再度缓缓点头,刚要吩咐,却忽然听到身后院中哭声陡然起,然后不由长叹声,双目居然也有些泛红:“心已乱,更兼要处置大隐兄身后事……此事你们三人去为吧!只条,等过几日走时,务必要让张纯也老老实实到前线等死!”
言罢,公孙珣将手中灯笼扔入池塘,头也不回折身向内,而娄圭、戏忠、韩当三人也赶紧躬身相送。
晚风暗拂,哭声中,蝉鸣蛙叫不断,娄子伯三人相互感慨几句,也直接出门运作去。
话说,张纯出身渔阳大族,族中兄弟二人俱为两千石,
君侯持节而来,节杖即天子代表,便是不能无故斩两千石,却也足以号令方;而若是论实力,南面滹沱河处便有数万大军,足以碾压张纯和他郡卒……想杀他,总是有法子。”
“志才你还少说条。”娄圭捻须冷笑道。“之前四年,君侯为中山太守三年,而那张纯来此勉强半年而已,此地人心甚至于无极城外郡卒之心,也俱在君侯!故此,想杀此人,实在是轻而易举。不过,此人终究是两千石,总得找个理由行事,而君侯此问大概便是这个意思吧?”
“正是。”公孙珣提着灯笼,难得惜字如墨。
“其实这个也简单。”戏志才稍思索便干脆答道。“若想求速,在本地寻刺客,直接杀,他又待如何?若是求稳,何妨催促他进军……若是他不听令,便奏免他太守之职,路上再杀;若是他听令去前线,便让他死在乱箭之下!”
公孙珣缓缓颔首。
“当然,还有法。”戏忠忽然笑道。“若是君侯想尽力求名,不妨等这此间主人去世,然后直接大会宾客,说此间主人托以后事,请君侯杀张纯报仇……然后君侯便明火执仗,当众攻杀此辈,再向朝廷请罪!届时最多功过相抵,免职时,说不定还能戴罪立功,依旧任用呢!”
公孙珣微微怔,稍思索,却发现这似乎也不是不行……不过前提是他准备放弃眼前下曲阳战,并暂时归隐养名。
而且再说,眼前局势和优势都摆在这里,这种法子和直接派刺客样,未免失之于猛烈。倒是那个把对方喊到前线,直接来个惨烈殉国更靠谱些。
而就在公孙珣将要拿定主意之时,娄子伯却忽然在旁摇头:“志才计策确实对路,但总觉哪里有些浪费……将军在中山如此人望根基,为何不用呢?”
“子伯兄有什想法吗?”戏忠昂然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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