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不负无所谓。”刘宽缓缓起身而笑。“当效仿你兄长,不负天下人……且随去用餐,数日仓惶,今日难得心顺,定要饮上杯。”
公孙范与旁刘松齐齐答应。
……
“故太尉桥公,懿德高轨,泛爱博容。国念明训,士思令谟。幽灵潜翳,哉缅矣!操以幼年,逮升堂室,特以顽质,见纳君子。增荣益观,皆由奖助,犹仲尼称不如颜渊,李生厚叹贾复。士死知己,怀此无忘。又承从容约誓之言:‘徂没之后,路有经由,不以斗酒只鸡过相沃酹
头。“不要去理会那些党人、阉宦啊之类……这种事情,如今表个态不做错就好。而天下将乱,终究是要比谁能做实事,整日算计这个算计那个,能让饿着肚子老百姓吃饱饭?能让流离失所士民安顿下来!孟德,往后几年,若是局势允许,便要好好治理地方、平定纷乱,若是局势不许,便回老家读书修身,静心养性,以待时日……许子将之言多是临场奉迎,可唯独你这评,所谓君清平之*贼,乱世之英雄,颇以为然,亦颇以为荣……若天下将乱,还请你不要负英雄之名!”
曹操难得起身肃容相拜。
“走吧!”桥玄说通话,已经气喘不止,此时只能勉力强撑。“国家将乱,好好做事,便是死也定会上表文推荐你去战场,省在这里气……到时候不要输给刘文绕那个学生,丢脸面……不过,此时看来,丢脸面也无所谓……总之,以后也不要再来见!垂死之像,实在难看!”
曹操无言以对,只能俯身再拜,然后便强做潇洒,转身而走。然而,等出桥府之后,这厮却又后悔自己走太急,连对方刚刚容貌都未看清,偏偏又生平第次胆怯,居然不敢回去探望,便在桥府门前徘徊不止。
“孟德兄!”就在此时,门内突然转来人,却正是桥玄幼子,昔日被人劫持童子已经是个翩翩少年郎。
“何事?”曹操赶紧正容。
“父亲让将这二物还给你。”桥玄幼子从身后仆从那里将鸡酒拿来,勉力抱起递给对方。“他说让你莫忘今日誓言。”
曹操接过鸡酒,心下悲戚莫名,几乎不能自恃,只能于月下仓惶而逃。
“文典。”同时刻数里外,太尉府中,虽然有些疲惫,但神色尚佳刘宽终于细致写完封信,然后亲手以蜜蜡小心封口,这才递向侍立在旁许久公孙范。“门生中数你兄长公孙文琪最为出色,若日死,他必在外郡为任,届时将此信与他……之前,就不要让他知道。”
公孙范怔立许久,方才恭恭敬敬上前接过此信:“范必不负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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