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松叹口气,继续扶着自己儿子往下走,又走几步,又是忽然回头:“其实,据家兄所言,君侯任此县令不过是权宜之计,为两千石也是迟早之事,甚至中枢诸公也多有为君侯不平……既如此……”
“魏公到底要说什?”公孙珣不以为然打断对方。
“老朽意思是,既然君侯没有功业之累,何妨缓缓行政?”魏松满脸疑惑问道。“便是要处置这些人,便是要取国中职权,也不必如此惶急吧?花个半年时间,慢慢行事,总是不至于落得个酷吏之名,有这种名
据山野而居,半匪半民,宛如野人……正所谓,‘苛政猛于虎也’,魏公德高如此,怎可能会不明白这里面道理呢?”
魏松面色半青半红,勉力尴尬言道:“幼年游学,然后宦游十余载,自打卸任后便长居在邯郸城南富庶之地,确实不知道此处百姓之艰难,不过在鲁国为相,彼处挨着泰山,也是颇有相似之处,‘苛政猛于虎’之言反而恰好出于彼……”
“魏公啊!”公孙珣听得不耐,便直接打断对方言道。“依来看,你们赵国某些豪强大户主事之人,还有郡县吏员,其实个个该杀。而说到灭族,每家都灭大概是有些残,bao,但什据街设垒申氏,灭也就灭,轮不到人家往你家门口跪,然后你们魏氏便跟着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魏松当即不敢再言……话到此处,他哪里还不晓得,那邯郸城内外事情,早就被这个年轻县君洞悉,自己此行能够这快撞上来,说不定是人家早有准备,专门候在这里呢。
“不过,魏公既然来,自然是要与你个面子。”公孙珣到此时方才松开手言道。“那些人不是在魏公家中吗?还请以名义在你家中设个宴,将那些请托与你诸位,还有在城中观望诸位朝廷命官,还有闭门不纳李氏,以及此次没有跟着那群人走秦氏……总之便是邯郸城内外所有头面人物,全都请过去。届时,还请魏公出面说和下,只要他们愿意当面给认错,然后各族能保证谨守法度,郡吏们再让出郡中所有显职,就既往不咎,饶他们条命也是无妨。”
魏松思索良久,终究是气势已泄,居然缓缓点头。
“这不就成吗?”公孙珣当即大笑。“魏公德高,此去必然能为说动这些赵国豪杰……不如,且乘车子回去?稍作准备,便去魏公家中会?”
魏松不敢不应。
然而,扶着自己儿子往山下走几步,魏松忽然又回头正色询问:“县君,若是尽力游说,他们依然不应,届时铤而走险又如何?”
“魏公说呢?”公孙珣昂然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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