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进啊伯进,知道你心里不甘不服。”公孙珣见状也是长叹声,然后便才走下堂来扶起对方。“明明立下大功,却又因为这种无稽之事而被剥夺兵权,乃至于隐约有牢狱之困!但这就是天下间道理所在。有事情,不上秤称量之前,未必就有几两重,可旦上秤,立即就有千钧分量,你这个身板也就未必压住!这件事情,暗中做,面上做不得;别人做,你做不得;他日做,今日却做不得……懂吗?”
徐荣面有恍惚,隐约听懂些意思,却依旧不能完全明白。
“徐司马,家令君意思是……”审配见状干脆上前步,将话摊开说。“你是汉将,是国家命官,是要讲规矩!那些鲜卑、乌桓杂胡可以做这种事情,你能做吗?退步说,当日令君下令,亡其国灭其种毁其社稷之时,你也可以做些出格事情,但那是因为凡事有家令君和剧公起为你们承担,而今日战事已结,万事便只能你自己力担之。更别说,如今正在记功论绩,这种不堪之举就更显得突兀!这盗死人墓之事,虽然是在偏远塞外野地之中,可旦上
度谋略远胜于,既然是正南想让取中策,那便取中策好,何须问中策是什呢?”
审配先是沉默,然后才后退两步,认真朝眼前之人行礼。
“将徐司马请过来。”
半个时辰以后,下午时分,纥升骨城行宫处,剧腾下完命令以后便微微将身子扭向侧,俨然是要以种逃避或者是置身事外姿态来面对身旁坐着公孙珣、站着审配还有即将到来徐荣。
而此时,满满腾腾站在堂下,乃是玄菟郡丞以下不少玄菟郡吏,这些人在年后几乎是倾巢出动,来到此处为迁移高句丽民户之事劳心劳力……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对那些粗鲁无文军士随意获取大量战利品,将来还有不少战功赏赐之事感到妒忌和愤恨,似乎也不是多难以理解。
回到眼前,稍倾片刻之后,换掉印象中始终不离身甲衣,装束齐整徐荣方才来到行宫大堂处……看出来,他虽然没有受到什硬性对待,但却明显神色萎顿,面容憔悴,俨然是因为这件事情而在精神上受到极大冲击。
这当然也是可以理解,明明立下殊勋巨功,却因为这种事情成为戴罪之身,不要说升迁什,个处置不好怕是牢狱之灾也说不定。
“拜见将军,拜见府君……”徐荣就在昔日自己审问明临答夫地方下跪请罪。
“伯进,你知道错吗?”端坐在剧腾身侧公孙珣面无表情地询问道。
“……”跪在堂前徐荣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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