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卢植也是端起酒杯口而下。
“刚从北宫出来。”刘宽倒也毫不遮掩。“子干只知道在尚书台以文琪老师身份强行拿捏住诸公,却不曾想过天子才是定夺之人吗?”
卢植登时怔,连酒杯都不及放下,却是愤然问道:“文绕公是说,赵忠直接在天子面前改尚书台决议?!”
“赵忠怎会改呢?”刘宽登时笑。“他可是与赵苞赵太守势不两立……进言夸赞文琪,乃是张让张常侍。而天子听闻奏疏中所获高句丽财物将有三之数奉与洛阳,也是大喜过望。”
“自欺欺人!”卢植气血上涌,也不知道是在骂谁。“自欺欺人!”
既如此,”努力摆脱这些繁杂念头后,曹节忽断言道。“大略便依此次论事而定吧!劳烦各部尚书行文,然后直接交与黄门监赵常侍,请他带入北宫,由天子决断!”
众人旋即散场。
白日轻易过去,到傍晚,卢植面色阴沉走出尚书台,往铜驼大街上而去……周围同僚无人敢多言。毕竟,平日里不发火人陡然怒才是最可怕。
当然,有人却不怕。
“子干!”铜驼街上,太尉刘宽笼着袖子,笑眯眯地朝卢植喊声。
“还是那句话,子干今日失态。”刘宽不禁缓缓摇头。“而且你也不必为此心忧,因为早有预料,所以今日午后专门留心,去面见天子,并当场与天子直言,文琪乃是学生,正有意打磨于他,所以天子也是没做更改,文琪依旧封亭候,改任邯郸令!”
卢子干这才松口气,复又看向刘宽:“倒是文绕公先见之明让人敬佩,文琪也确实需要打磨二。”
刘宽缓缓摇头,不置可否:“非是为文琪才进此言,只是见子干气血上头,数十年涵养今日尽丧,不想让你失分寸,这才去面见天子。”
卢植不由滞。
“至于说文琪征伐高句丽事。”刘宽复又言道。“子干可知道,数月前文琪曾有信
卢植微微怔,倒也是老老实实跟过去,二人同钻进刘宽那辆牛车,然后由着刘宽家中那名老仆驱赶着老牛,晃晃悠悠往刘府上而去。
而到刘府,进堂上,二人也不专门摆开宴席,只是在两把太尉椅中高脚几案上摆上壶酒,两个小菜,两个杯子,这才就着堂中温暖地龙说起闲话。
“子干今日失态。”刘宽虽然是笑眯眯,但开口倒也不客气。
“不如文绕公万事宽以待人。”卢植依旧显得心情不渝。“万事皆不动容。”
“算,且不说此事,”刘宽端起酒杯来口而下,却依旧笑道。“你可知去找你时,是从何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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