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夜无言,等他们再度上路时,定下‘听涛八策’公孙珣行人却是胸有成竹,昂然往襄平而去。
而果然,路上,众人沿途所见,只觉得辽东地域广阔,遍地沃土,而且虽然处于塞外,却气候宜人,居然隐隐和青州仿佛,乃是天然开垦之处,怪不得青州有流民就多往塞外而来……而这,也与娄子伯所献兴农二策隐隐相合。
然而,时值农历七月,正在秋初,庄稼都在地里,公孙珣行人边指点河山边纵马向北而去,却总觉周围荒地多过分……等到他们来到汶县(后世营口),进入辽河平原范畴以后,眼看着周围土地肥沃、地势平坦,却依旧荒芜多多时
。
“倒也是金玉良言。”公孙珣精神头明显高层。“可到底又该如何争而胜之呢?”
“襄平城内,那高焉为郡之主,又是少君你之主君,是何姿态且再观之。”娄圭明显是早有准备,于是立即应声而答。“至于其余人,无外乎是排除异己四字而已!自郡府至县吏,谁不从之,那便去之!而如何去之……那就由少君自决!”
王修时无言,便是韩当也有些惊愕,唯独公孙珣缓缓颔首:“此事已经知道,那无力又是怎个说法?”
“所谓无力,乃是指执行政策之事,需要人力物力,而当今天下,人力物力却泰半都在世族、大户、豪强、宗族之手。”话到此处,娄圭不由冷笑。“而他们多是贪鄙无知,欺上瞒下之辈,平日间连最基本算赋都不愿意上缴,何况是要他们出力?所以,即便是官吏体,认真施政,可若不能抑制和使唤这些豪强世族,怕也是办不成事,这个就叫做无力!”
原本有些沉默王修,此时却也不禁叹:“子伯兄所言甚是,在青州,常常见到豪强无德无行,为所欲为……那想来不管拉拢还是镇压,这抑制豪强便是子伯兄为令君所献上第八策?”
“不错!”娄圭捻须昂然应道。“推广农艺、兴修水利、建立学校、奖励风俗、理讼断狱、群防群治、排除异己、抑制豪强……这便是娄子伯为少君治理襄平所献八策!”
公孙珣听到此处,也是不由振奋,然后就在榻上起身,握住对方双手感慨言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实在是不该把子伯还看做是当日连征收算钱内幕都不懂世族子弟!这八策,公孙珣尽数收下!”
娄圭也是得意失笑:“少君不必介怀,所谓知耻而后勇,若不是当日在中山所见所闻,大为震动,也不会在辽西、緱氏时,与周围人多学多问这些事情。”
公孙珣抚其手而笑……之前上岸后尴尬,更是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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