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珣时无言,只好放下马扎继续劝道:“井水虽凉,却对肠胃不好,今日天气太热倒也罢,以后老丈不妨多喝热水……”
“贵人说哪里话?”这布衣老者不由端着大陶碗打量下对方。“烧水不用柴火吗?砍柴火不用费力气吗?又不是冬日须热汤暖身……喝什热水?如今夏日炎炎,地里庄稼烤焦黄,有这力气去挑些水来灌溉不更好吗?”
公孙珣顺着对方努嘴方向看向道路对面几乎泛黄片田野,也是时无言……其实,他本想说喝热水可以避免疫病,但却被柴火和旱情这两事给硬憋得说不出话来。
仔细想想也是,便是自家母亲公孙大娘花二十年时间,还亲身经历数次时疫,也只能让辽西半郡和安利号内部渐渐接受喝热水能少得病道理,而且这还有火炕推广出去以后,北方地区对柴火需求量极大,形成规模以后不缺热源缘故。
而此时自己在中原腹地,顶着如此天气对人家强说什喝热水之类话……岂不是有点像是自家老娘口中那位智障皇帝‘何不食肉糜’般?
然是真要热死。”
“几位贵人还请这边坐,这里凉快!”
“还请几位公子进些深井凉水!”
如此繁华之地亭舍中人,自然懂察言观色,这亭中亭长待公孙珣等人刚下马便主动为他们清理个树荫,并搬来几个马扎两个小案,伺候他们坐下。然后,这亭中亭父更是亲自动手从后院打来桶深井凉水送到跟前。
而相对应,诸如在亭门前树荫下避暑其他各色人等……尤其以附近田中乡民为主,就只能用公用大碗轮流去门前处大井中打水去。
呃,说起来,这智障皇帝
“亭长不必如此。”韩当轻车熟路应道。“将这桶水送给那边众人便可,自带水袋引用,只麻烦亭中诸位帮们照料下坐骑,并再与们烧瓮开水来便可……这是些辛苦!”
随着韩当话语结束,又是小锭安利号专用打赏白银塞到亭长手中,而把五铢钱也是由名侍从出手,塞给亭父、求盗等人……这些都是路上做惯。
而这下子,虽然觉得奇怪和麻烦,但亭中诸人也是纷纷喜上眉梢,赶紧依言而行。
“老丈!”眼见着那筒刚打井凉水被拎到其余避暑人群之中,然后名年长者当先起身用大碗取些享用,并随即被瓜分殆尽,公孙珣却是拎起个空出马扎主动走过去。“且坐!”
“无妨,”那蹲在地上喝水布衣老者见状完全不以为意。“无妨,坐在地上更凉快些,亭中本来见年长是送矮凳,被推而已,贵人也不必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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