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走出门来,公孙珣却发现居然有人早早等在蔡府门前,不由惊愕:“阿范那边如此利索吗?”
“是,兄长。”公孙范躬身礼道。“尚书令那里去送礼人太多,所以那阳球阳方正根本没有出面,只是让仆人收下礼物,然后记下姓名、职务、礼单就把人都打发。”
“如此作风,不晓得是该夸他不拘小节还是该嘲笑他肆无忌惮!”公孙珣边摇头,边却是和自己族弟起坐上车子,往家中而走。“不过也晓得些虚实……此人确实是有所恃。”
“兄长所言不错。”公孙范轻声答道。“尚书台总揽政务,尚书令宛如宰相,这阳方正自然有所恃……其实兄长此番来洛中后如日中天
自强之余还有称赞自己意思,当即连连拊掌,各自大笑。而等到笑声过去之后,也是全都盯着公孙珣,准备听他解释,为何要对自己这些人‘前倨后恭’。
“非是前倨后恭,而是就事论事。”公孙珣不以为然道。“当日瞧不起诸位,是因为将要远赴边疆,为国死战,而诸位却只是风花雪月,美酒仙音,那时自然会视诸位为无物。而今日,再来此处,诸位虽然还是美酒仙音,却无人不心忧国事,哀叹时局……如今局面,虽然是同批人,却也值得赞声高洁之士!”
蔡邕闻言忍不住声感叹:“文琪说好啊!国事艰难,妖孽频出,辈儒生文士着实难再静下心来,抚素琴阅金经。”
堂中也是时寂静无语。
俄而,居然有人遮面而泣。
“诸位。”公孙珣盯着那哭泣之人,不由冷笑。“刚刚夸赞你们心忧国事,不负名士之身,你们转眼就作出如此行径,真是让瞧不起……既然你们都知道国家艰难,那为什不去想着为国家和时局尽份力,反而在这里遮面啜泣呢?莫非以为这哭上几次,便能把那些祸国之人给哭死不成?!”
“文琪不必激们。”上首坐着蔡邕忽然捻须苦笑道。“晓得你此来是做什……这些日子,你与御史台王允王子师、田丰田元皓等人来往甚密,定然是受他们所托来们这里试探询问,对不对?”
公孙珣不置可否。
“你回去告诉王子师好。”蔡邕忽然正色言道。“辈虽然没有位居台谏,但国家到这个份上,也绝不会顾惜自己位阶与太平!”话到此处,这蔡伯喈又不禁微微叹气。“过年就四十六,却事无成,被天子任命为议郎已经快两年,却也只是坐而空谈……如此,又怎会置国事而不顾呢?正月初大朝会,辈必然会痛斥时弊,直言国事!”
公孙珣言不发,当即起身行礼,告辞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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