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当日段公上表自请平定东羌时,曾经对先帝说过那段话,所谓‘今若以骑五千,步万人,车三千,三冬、二夏,足以破定’,然后,他就真破定。这件事情至今想起,仍然让人热血沸腾。
不如就仿着来吧,也好让天下人知道,夏育乃是为段公而战!
念至此,夏育提笔便写。
……
“夫党人者,或耆年渊德,或衣冠英贤,皆宜股肱王室,左右大猷者也;而久被禁锢,辱在涂泥。谋反大逆尚蒙赦宥,党人何罪,独不开恕乎!所以灾异屡见,水旱荐臻,皆由于斯。宜加沛然,以副天心。”——《请赦党人书》·汉永昌太守曹鸾·熹平五年闰月
“喏!”
属吏自持佩剑去,这边夏育却是不由哀叹声,跌坐在蒲团上……原来,他自己刚刚这番应对却是让他忽然想起段熲对自己恩情。
想当年,他夏育在段熲军中,也没少挨鞭子。可无论是还挨鞭子还是中箭,但凡受伤,身为将领段熲总是亲自来帮他裹伤,然后小心问候。跟随对方在边境十余年,自己就没见过段熲睡过次好觉,因为对方总是与士卒同甘共苦。
然后夏育却又是接着想到当年让自己彻底名扬天下逢义之战,那战分为春夏两次攻势。
第次,段熲带着自己在内万多人紧急出击,只带着十五日粮食,连战连捷,然后与数倍羌人猝然相逢于逢义山。敌众寡,而且力气已尽,但汉军却众志成城,上下体,居然以少击多,大破羌军!那战,羌人血流成河,光是斩首就八千余级,让天下振奋。
“鲜卑寇边,自春以来三十馀发,请征幽州诸郡兵出塞击之,冬、二春,必能禽灭。”——《请征鲜卑表文》·汉持节护乌桓校尉夏育·熹平五年冬
第二次,也是轻骑追击,日夜两百余里,接战时,汉军已经断粮水,又累又饿,但是却依旧在段熲指挥下努力向前,反而把羌人粮食和水源抢过来!最后,羌人大溃,自己和田晏他们起,边吃着东西边追击,连追三日,最后彻底把敌军军势给剿灭干净。
那再回到眼前,夏育不禁面露羞意,段公对自己恩德,自己难道忘吗?八年前自己能做到事情,难道如今就做不吗?
念至此,这位持节护乌桓校尉终于不再犹豫,只见他翻出纸笔,并将几案腾空,俨然是要即刻亲手草拟表文,上书出塞,直趋鲜卑王庭弹汗山!
写完表文就学着段公那样,出去给那个挨鞭子高衡敷药吧?夏育刚要下笔,却度失神。
而回过神后,他却又忘自己刚才心中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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