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来!”公孙珣倒显得和气。
“司马。”这郡丞认真说道。“等也晓得,既然是认定这张府君倒卖民户为徒附事情,那就自然不能只有卖者被治罪,买者也是要做出些交代,否则方伯那里无论如何都交代不过去。而照理说,最简单做法莫过于发还这些徒附,然后再对买民者处以刑罚……”
“是啊,正该如此。”
“确实该如此,但司马容禀,那些撤屯过来民户被发卖时,已经是被那张府君剥夺既无资产也无牵连,这种人强要放出去,又怎能过日子呢?便是那些大
天色已暗,已经点燃火把郡府上下依旧是热闹非凡,各种低层小吏、郡卒不停出入,而郡府外面也是影影绰绰,不知道有多少人探头探脑……
大堂上,公孙珣高踞在上首,正在用戏谑目光打量着这些平日在郡中高高在上,此刻却俯首帖耳实权郡吏们。
“诸位。”看好会后,公孙珣这才嗤笑声开口。“也是郡吏出身,束发之后就在郡府中厮混,你们本事也是晓得二……咱们就别这吊着!如今刀在手,你们可还有话说?”
听到这话后,不少成精般郡吏反而是不由自主松口气,因为既然有这种话,那八成就是有所要求,而但凡有所要求,与他便是!
想这个弱冠司马,日间去两千石,哪个不是两股战战?而且那把‘项羽之刃’和郡守供状还都在上面摆着,郡中兵曹椽张泽那个狗娘养甚至还在拍拍屁股走人之前把郡卒全都交给对方。如今这种情形,分明是他想治谁罪就治谁罪,想破谁家就破谁家……既然如此,还有何话可说呢?
甚至真要是非说不可,那发卖移民之事,难道郡中上下真有人没经过手?
“公孙将军但有所言,等必将倾力相助。”为首郡丞此时也没有之前与自家府君相对而泣那种哀婉,反而有几分悲壮味道,看来是真下定决心。
“哎呀,千石司马,哪里有资格称将军?”公孙珣连连摆手。“朝廷制度在这里,不要瞎讲。而且再说,这个司马直都还是个空头司马,来雁门屯驻好几个月,两曲屯编制,竟然连五百士卒都凑不齐,马匹更是个全无。说起来,若非因为此事,也不至于被那张府君遣到五原去,然后顺势发现他勾当……你们说是不是?”
此言出,座下众人四下交换眼神,俨然更加轻松起来,什士卒、马匹,怎想都比没落下来刀子强吧?
“呃,司马。”只见那郡丞在与周围几人相互交流几句后,却是于下手蒲团上拱手行礼。“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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