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次!”那蔷夫答得异常利索。
所谓算钱,就是财产税与人口税,前者叫訾算,后者叫口算,都应该是年收次。
“倒也不算太多。”公孙珣失笑着收起刀子。“你们郡守倒也真不负贤名……”
“且住!”旁娄圭目瞪口呆。“算钱征收十七次,怎能说不算太多呢?贫苦百姓,不过是靠着几亩薄田生活而已,百余钱算钱变成两千钱,自然会民不聊生吧?如此郡守安能称贤?”
“这郡守确实不错。”公孙珣无奈纠正道。“前汉文景年间,有些郡国算钱就已经是每年五六次光景。”
问吧!”公孙珣忍不住摇头道,其实他很早就专门写信请教过自家老娘,并从她那里得知这里面逻辑……只是,反正无事,不如陪这娄圭去走遭。
说是问问,却并非是如娄圭所想去问那些田亩间农民,恰恰相反,公孙珣带着人,高头大马,佩刀持弓,竟然是直接闯入附近处乡寺。
所谓寺,并不是寺庙,而是指公所、公署、公舍,实际上寺庙寺反而是起源于鸿胪寺寺,也是公所意思,那乡寺,自然就是乡吏员所居公所。
公孙珣这行人直接闯入,早惊得那些乡中吏员不知所措,纷纷出来迎接。而娄圭刚刚好奇该如何问话,却看到那公孙文琪朝韩当努下嘴,后者便忽然纵马上前将为首乡蔷夫给提溜起来,然后夹在腋下,转身就走……俨然副强盗作风!
随后,韩当先走,其余人等纷纷拔出刀来,示意乡中人不许向前,然后才慢悠悠跟上去,娄圭目瞪口呆,但两边都是明晃晃刀子,他也只好勉力夹紧马肚子,赶紧跟上去。
“确实不错。”韩当也跟着附和道。“内地郡国收十七次,这太守确实称得上是清官……”
“那也不对啊?”娄圭愈发不解。“便是制度崩坏,百年间从次变成五六次,再七八十年变成十来次……也不至于征收到十七次吧?”
公孙珣和韩当,乃至于身后几个伴当都摇头不言。
“晓得。”娄圭似乎是醒悟什,然后忽然想拔刀指向那蔷夫,但回手摸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佩刀,只好
等来到之前小坡上,韩当把将那乡蔷夫掷在地上,公孙珣这才朝娄圭示意:“人已经请来,你且问吧!”
娄圭张口欲言,却又忍不住回头:“该如何问?”
公孙珣连连摇头,不得已亲自上前,拔刀指向那蔷夫:“来问,你来答,晓得吗?”
乡蔷夫被摔得五荤七素,又被刀子指着,哪里还敢多话,只是连连点头。
“且问你,你们乡中去年共收多少次算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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